一場賽馬中,馬在場地上跑的時間其實很短,一千六百米已經算是長途賽程了,賽馬卯足了力氣,一分多鐘也就跑完。
不過馬在場上奔馳競技,只是賽馬的『高潮』而已,賽馬就跟有些事差不多,得把前戲做足,後續尾擦乾淨,這高潮才能高得盡興,潮到無憂……賽馬前解說員介紹馬匹、觀眾相馬、下注,這都是事前的鋪墊,之後領獎,公示金額,分析戰況,一大堆前後事宜,一場賽馬下來其實要不少時間。
蘇銘說再賭最後一場,無論輸贏都閃人,崔璧伽看看手錶和賽程,也就剩下最後一場了,於是也沒多說什麼。
這一場她和侯龍濤都不準備下注,兩個人贏了不少。侯龍濤本來還有點蠢蠢欲動的,崔璧伽善意的提醒了他一句,見好就收,不要一次把運氣用光了,侯龍濤猶豫了片刻,點點頭不再參與。
蘇銘在小看台邊上,煞有介事的瞅着沙地里正在遛的十幾匹馬,瞅了足足有十幾分鐘,直到下注截止前最後幾分鐘,這才決定。
不出崔璧伽所料,這位任性的年輕富豪,這次玩的也挺大。
買了萬的四連環。
賭馬中,三連環、四連環;三重彩、四重彩,是很接近的玩法,n連環就是猜中前面n匹馬,但不需要猜對順序,n重彩不僅要猜對馬,還要猜對順序。
相對於獨贏這樣單一目標猜測,連環和重彩的難度顯然不在一個檔次上,當然,收益也不在一個檔次上。
前幾次的連續失敗,連投注站的操作員都認識蘇銘了,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先生,四連環的概率很低的,不到千分之二……」
這個年輕的操作員也是好心,見蘇銘一直輸錢,出口提醒。
邊上一個胖胖的主管皺着眉頭瞪了她一眼,小姑娘嚇得吐了吐舌頭,不敢說話了,低着頭把票據打出來,雙手遞給蘇銘:「先生請收好。」
「多謝你的好心,要是能中,給你千分之二的分紅啊。」蘇銘笑了笑,把這張理論上可能是天價的票據隨手塞進口袋裏,然後轉身離開投注處。
「哎,有錢人的生活真的和我們這樣的小員工不一樣。」操作員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聳了聳肩,要是換成自己,一天就輸掉一百多萬,簡直要心疼到死。
不過,自己好像也沒有一百多萬可以輸,和男朋友兩個人每個月還房貸都要累成狗一般,連坐巴士都要計算哪條路線更節省。
「中他個大頭鬼,暴戶大6客!」值班胖主管望着蘇銘的背影,語氣又是嫉妒又是憤憤不平的低聲咒了一句,然後一本正經的對操作員說:「阿joe,你可別上當,這些大6客,最喜歡撞成大款,騙你們這些無知小姑娘了。看他一臉衰氣,肯定不會中獎,中獎也不會分給你的。一定是藉機和你搭訕,說不定等會輸了錢,回來找你要電話。」
「經理,你這樣背後說客人不好吧。」操作員。
「哇,有咩不好?!」四十多歲挺着肚子的胖經理板着臉,眼光卻落在操作員高聳的****上,說:「阿叔這是教你做人,怕你們這樣的無知少女被人騙嘛。」
操作員阿joe撇了撇嘴,隨手拉緊了領口,心說經理你不騙我,就謝天謝地啦。
值班經理見過太多蘇銘這樣的『賭徒』,包着豁出去的心態,賭一把,買最大的四連環、四重彩。結果當然可想而知,財去人安樂。
千分之二的概率,從概率學上來說,這種小概率事件可以認為是一定不會生,和萬分之二,十萬分之二並沒有太大差距。
不僅值班經理和操作員沒有信心,和蘇銘在一起的崔璧伽和侯龍濤同樣如此。
一開始幾場,侯龍濤對蘇銘在賭馬方面,還是有些迷信的。
相對侯龍濤,蘇銘是成功人士,成功人士本來就會給人一種值得信賴有權威的感覺,而且蘇銘自己是有馬的,在動物園的時候,侯龍濤還騎過一次大快活,現在這兩匹馬都報名參加了浪琴杯,在侯龍濤看來,蘇銘肯定是專家。
可幾場比賽下來,『事實』證明,蘇銘是個不錯的企業家、馴獸師,不過賭馬的運氣,實在是背到了家。
看着蘇銘又一次下重注,作為好友的侯龍濤心裏嘆了口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