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她就不會再這樣握住他的手了,她會討厭他的吧,討厭他曾經那樣無所謂地出賣着自己的身體!蒼遙的心中在不停地吶喊着,可是他的雙唇卻依然還在挪動着,機械般地吐着一個個字眼。
「在遇到小-姐前,教練曾經把我單獨帶進過一個房間,在那個房間裏,他把我身上的衣物全都脫去了,撫摸着我的身體,說要告訴我什麼是快樂的事情。雖然我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快樂,可是也沒有反抗掙扎,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說,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會被人做些什麼,只是後來,我要離開,教練不准,所以我才動了手差點殺死了教練。」他的聲音是這樣地乾澀,每說一個字,心就會更空落一分,就好像身體的某個部分,在一點點地失去着……
白悅然沒想到蒼遙會告訴她這樣的答案,當年,她選中他的時候,父親的確是說過,遙差點殺死了白門的一位教練。只是其中的原因,父親並沒有說,而她也沒去問。畢竟,在她看來,他是不是殺了教練,並不重要,她只是對他那時候的樣子感興趣,所以才會選擇他。
「這個人來找我,想要做完六年前沒有做完的事情。」他的聲音還在繼續說着,「他說只要我和他做那種事情的話,就不會把當年他在房間裏對我做的一切,告訴小-姐,而我不想被小-姐知道……」
眼眶好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湧出來……是什麼呢?仿佛他身體中最最不堪的東西,也隨之湧出,呈現在了她的面前似的。
視線在不知不覺中,被一層水霧所籠罩着,而那股溫熱的液體,順着眼眶,從他的臉頰上滑落着,不斷地濺落在衣服上。
「夠了,別再說了!」她的聲音響起在他耳邊,而她的右手鬆開了原本握着他的左手。
他的左手無力地垂落到了身側,變得更加的冰冷。
小-姐果然也是討厭這樣的他吧!所以才會不願意再碰他了吧!
可是下一刻,她的手指卻貼上了他的臉頰,「遙,你哭了。」她的指腹輕輕地拭着他的眼淚。
曾經,她希望他變得「有心」,希望他懂喜怒哀樂,可是當他在她面前這樣落着眼淚的時候,她卻又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心痛。
不該是這樣的,她所想要的,並不是這樣啊!
他肌膚的觸感,很冷,可是他的眼淚,卻是溫熱的。她的雙手擦拭着他臉上的眼淚,而他,怔怔地看着她靠近的身子。
他現在是在哭嗎?而這溫熱的液體,就是眼淚,是他的眼淚。
原來,他是會哭的,原來,哭泣的感覺,是這樣的!
「所以你答應了那個男人的要求了嗎?」她只覺得自己的手指就像是被他的淚水浸透似的,變得有些灼痛。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在她找到他的時候,他身上校服是全開的,校服上的紐扣並沒有被扯落,那說明那些紐扣,是被一顆顆的解開的。
以他的身手,除非他願意,否則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有能力全部解開他校服的紐扣吧!
「嗯。」他低低地道。
「就因為怕我會知道你以前發生過那樣的事情?」她的秀眉皺了起來,「你寧可被那個男人做那種事情,也不願意和我商量一下嗎?」就好像她本以為他是屬於她的,她是他的依靠,可是卻突然間發現,原來當真正的遇到了事情,他卻完全把她排除在外了。
「因為我不想小-姐討厭我。」他緩緩的抬起手,拉過了她剛才為他拭着眼淚的雙手,她的手指纖細素白,指尖上還沾着他的眼淚。
他哭了,而她為他擦了眼淚。以後就算不能再呆在她的身邊,他也一定會記得這雙為他擦了眼淚的雙手。
他低下頭,伸出舌尖,輕輕的舔舐着她的指尖,舔盡着自己的淚水。鹹鹹的味道,是他眼淚的味道嗎?
總聽別人說,淚水是鹹的,原來他和別人一樣,流出來的眼淚也是鹹的,咸到帶着一種苦澀的味道。
就像是在完成着某種儀式一般,他專心致志地舔舐着,就像是虔誠的教徒,直到把她的十指完全地舔淨。
只是在舔淨她十指上的淚水後,他的唇卻還是貼着她的指尖,就像是唇在本能地眷戀着她的手指,「小-姐說過討厭沒有目的出賣自己身體的人吧,可是當年,我讓教練對我做了那樣的事,卻就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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