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君玥惜也對這個新聞感到驚訝,和白悅然聊過,照君玥惜的話來說,楚律也許是腦子抽風了,所以打算「改邪歸正」,端正生活態度了。
白悅然沒說什麼,對於她來說,現在最擔心的是蒼遙,雖然這幾天蒼遙表面上看着沒事兒,可是卻比以往更加的沉默,也更加的……封閉着內心。
當她注視着他的眼睛的時候,可以發現他那雙琥珀色的瞳孔,如同被冰封住一般,雖然透徹,卻怎麼都無法靠近。
下午放學的時候,白悅然對蒼遙道,「我現在要去一下醫院,父親說,徐洛生已經搶救過來了,現在雖然還不能下床,不過神智倒是恢復清醒了,我打算去醫院見見他。」
他的臉色驟然變白,身體頓時變得僵硬無比,就連呼吸都在剎那間停滯着,「小姐……要去見他?」
「嗯,我想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她道。
不要!不要去見那個人!他的腦海中瘋狂地在喊着,可是事實上他卻只是直直地看着她,什麼都沒有說。
她抬手摸摸了他的發梢,「你用不着和我一起去醫院那邊,我會讓司機送你回去,醫院那邊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而事前,她也已經通知白家那邊接送的車來兩輛了。正當白悅然打算上其中的一輛車時,蒼遙倏然地拉住了她的手。
「我和小姐一起去醫院。」他的臉色依然還是蒼白無血的,可是口氣卻異常的堅定。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那個男人的存在,對於他來說,應該如同噩夢一樣,為什麼他還要去醫院?
而他接下去的話,解答了她的疑惑,「我有責任保護小姐。」
「不用了,醫院那邊有不少白門的人,他們會保護我的。」況且,白悅然也不以為一個下不了床的男人,還能折騰出什麼事兒來。
可是她的這句話,卻反而讓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也讓他抓着她手的五指微微地輕顫了起來。
有很多人可以保護她,所以並非一定要他保護才可以。他明明是知道的,明明比誰都清楚這個事實,可是……如果他連保護都不用去做的話,那麼他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他應該要鬆開手,應該要獨自回白家的,這是她的命令,不是嗎?可是,他的手指卻怎麼都無法鬆開,即使顫抖着,也不想、不願鬆開。
白悅然可以感覺到蒼遙的手指在顫抖,他的臉上幾乎找不到一絲一毫的血色,整個人都像是搖搖欲墜似的,透着一種脆弱。
如同已經佈滿了裂痕的玻璃,只要再輕輕一擊,就可以讓玻璃徹底的碎裂。
「那就和我一起去醫院吧。」白悅然道,反手抓住了蒼遙的手,拉着他上了車子。
車子朝着醫院駛去,車上,白悅然抬起手指,彈了彈蒼遙的額頭,「不要多想什麼,不管你有沒有保護我,對我來說,你都是很重要的。」
重要嗎……他手上的那種微顫,在慢慢的止息着,額頭被她彈過的地方帶着一些微微的疼痛,可是卻讓他恢復了過來。
到了醫院,白門的人早已因為門主的命令,而等候在醫院的門口了。
「門主說小姐可以隨時進病房,徐洛生現在人清醒着。」白門的人一邊說着,一邊領着白悅然到了徐洛生所在的病房門口。
白悅然正想要讓蒼遙在病房門口等她,可是看到自己的手和蒼遙的手牽在一塊兒,又想到之前蒼遙的那副樣子,於是微抿着唇道,「你是想進去,還是留在外面?」畢竟,她也不確定他是否適合再見到徐洛生,所以乾脆讓他自己來做這個決定。
「我要和小姐一起進去!」他的手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沒有絲毫猶豫地道。
白悅然推開了門,和蒼遙走進了病房。
偌大的病房,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床和幾張椅子而已,看起來倒不像是個病房,更像是個監獄似的。
徐洛生躺在病床上,身上纏滿了紗布,睜着一雙還泛腫的眼睛朝着白悅然和蒼遙望了過來。
「倒是……真沒想到,白家的大小姐居然會來看我。」徐洛生陰笑着道,因為牽動着臉上的傷口,而看起來表情怪異,「就是不知道白大小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邊的那個玩具,曾經可是被我玩遍了全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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