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顧小染完全無法適應這個結果，她茫然失措的從床上下來，點滴的針管繞在了床幃上，差點把她給絆倒。
「小染，小心。」沈妃雅連忙扶住了顧小染，讓她來到了君非寒的面前。
顧小染怔怔的看着君非寒那雙筆直的長腿，眼淚一下子就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從雲端跌落到谷底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好不容易，她以為君非寒的腿有希望治好了，結果等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顧小染趴在君非寒床邊，整個人都跌坐到了地上。
「明明都還好好的啊，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呢……」
顧小染還是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她忽而抬起頭，期盼的看着沈妃雅，「妃雅姐姐，你在騙我對不對？君非寒腿上的毒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就開始擴散呢……你一定是在騙我……」
顧小染泣不成聲，沈妃雅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回答道：「不是無緣無故……」
「啊——」顧小染驚愕的看着沈妃雅，不是無緣無故，那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
「好了，沈妃雅，你先出去吧。」
沈妃雅正想跟顧小染解釋清楚，君非寒卻忽然打斷了沈妃雅的話語。
「我有話要跟小染說，你們都先出去吧。」
君非寒將病房裏的人都趕走了，寬闊的病房內，頓時又只剩下他和顧小染了。
君非寒伸手，把顧小染從地上拉了起來，讓她坐在床邊，抬手將她臉上的眼淚一點一滴的仔細抹去了。
「小染，我的腿又不是沒有希望了，不用這麼難過。」
君非寒對這些其實看得很淡，他唯一放心的不下的，就只有顧小染了吧。
如果他以後都不在顧小染身邊了，顧小染一個人該怎麼辦？
「可是都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還來得及嗎？」
顧小染吸了吸鼻子，瓮聲瓮氣的說道。
君非寒這麼多年都沒有好起來，一個月的時間哪裏夠用。
「來得及的，相信我。」君非寒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描摹過顧小染的眉眼。
「別哭了，哭花了臉就不好看了，到時候變醜了，我就不喜歡你了。」
君非寒的指尖若有似無的按壓在顧小染的眼瞼上，感受到那纖長而卷翹的睫毛在自己指尖微微顫抖着觸感。
「不行，就算我變得很醜，你也必須喜歡我，不能嫌棄我。」
顧小染不滿的反駁着，然後拿開君非寒的手，自己就把眼淚擦掉了。
「反正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丟下我。」
君非寒看着這樣的顧小染，心裏微微泛起幾分苦澀。
「小染，你不止有我，還有孩子……」
「如果哪一天，我無法再照顧你們了，你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
君非寒向來不是一個悲觀的人，但是這一次，連他自己都沒有了信心。
這一個月，也許就是他能和顧小染在一起的最後一個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