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媽媽在聽到晨晨的話時,眼眶有些不自覺的紅了,這孩子實在是太懂事了。
懂事的讓人有些心疼。
「小少爺莫要怪罪,奴婢會還您一個清白。」高媽媽也是有孫兒的人,卻沒有像靳雲臣這麼懂事,所以當聽到這孩子的話時,高媽媽實在是心疼的緊。
高媽媽帶着人一番檢查之後,兩手空空地從房裏出來,道:「小少爺房裏並沒有。」
高媽媽地話音剛落,就見一個丫鬟急急忙忙地跑進來,對高媽媽道,「媽媽,玉觀音找着了,老夫人讓夫人和小姐們都去福祿院。」
小丫鬟顯然是跑過來的,此時已是喘個不停,但卻又不敢有半分耽擱。
靳霓裳聞言臉色一變,她明明把玉觀音偷偷放在靳雲臣的房裏,怎麼會在別的地方找到了?
靳霓裳的心底突然有些發寒,心裏有些沒底,問道:「在哪兒找着的?」
「回二小姐,老夫人說你們去了就知道了。」言罷,小丫鬟也就不再說話了,顯然先前老夫人已經交待過她,什麼都不說。
礙於這丫鬟是老夫人身邊的人,靳霓裳也不敢放肆,只得跟在他們的身後慢悠悠地往福祿院走去。
靳霓裳走得極慢,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心底也覺得虛得很,似乎此次前去對她沒有半點兒好處,她甚至有那麼一點兒想逃走。
可她卻知道她不能。
到達福祿院的時候,門外站着好數個膀大腰粗的粗使婆子,她們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讓人有種進了地獄看到鬼差的錯覺。
「娘,老夫人這是做什麼?」看着那幾個粗使婆子,就知道他們必定是力大無窮,這若是讓她們稍稍打一下,只怕是都得在床上躺半個月。
「沒事的,進去吧!」蘇青依也摸不透老夫人的心思,此時見到門口這些婆子,她也有種受刑的感覺。
再看看靳流雲和靳雲臣母子倆,倒是坦坦蕩蕩地從粗使婆子中間走過去,倒是沒有半點兒懼意;他們倆人表現也就越發顯得她們母女二人膽小怕死。蘇青依連忙動了動身子,抬頭挺胸,完全的擺出她當夫人該有的架子,隨後就直接走了進去。
老夫人坐在塌上,手邊立着失而復得的玉觀音,可那玉觀音卻已不似先前那樣,玉觀音此時只能算是爛觀音了,因為玉觀音已經被人打碎了。此時老夫人的臉色極為難看,身子氣得直發顫,手中捏着的佛珠也因為她太過用力而發出嘖嘖聲響。
他們幾人進去之後,儘是沒有一人敢說話,就是靳雲臣也不自覺的躲到靳流雲的身後去,他可從來都沒有見過老夫人這麼生氣過。
就是靳流雲也從來都沒見過老夫人如此生氣,老夫人極為崇佛,而這玉觀音她更是當成寶貝一樣,靳流雲若是沒記錯的話,這玉觀音其實是老夫人的丈夫,也就是老侯爺送給老夫人的,老夫人與老侯爺的感情很好,是京中很多人很羨慕的一對,而老侯爺自從娶了老夫人為妻之後,府里也就再也沒有一個妾室姨娘進門,當年老侯爺過逝的時候,她依稀記得老夫人因此將自己關在院子裏很長一段時間,這才隨着時間慢慢地沖淡了一切。
然而,這個玉觀音也就成了老夫人唯一的念想,唯一的心靈寄託。
可如今玉觀音都被人毀了,老夫人如何不氣?
「老夫人……」蘇青依也很害怕,這玉觀音對老夫人有多麼重要,她的心裏也是很清楚的。
現如今玉觀音被毀,老夫人只怕不會就此罷休,她現在最擔心的還是玉觀音到底是在何處找出來的。
這樽玉觀音價值不菲,但因為它本身的意義不同,他們也從來都不敢打這樽玉觀音的主意,可此次這樽玉觀音突然失蹤,而且當被找回來的時候,已經破成兩半,只怕這件事情老夫人不會就此罷休。
「哼……你教出來的好女兒。」老夫人隨手從塌中的小桌上拿起一個茶杯,直接砸到蘇青依的身上。
老夫人正盛怒之下,蘇青依也不敢躲開,她若是躲開的話,只會讓老夫人更加生氣,只能生生的礙了那麼一下,所幸茶杯里的茶水不是很燙,不然就算是入了秋,這秋衫輕薄的也會將她燙傷。
看着老夫人的臉色那麼難看,她的心裏實在不知道該當怎麼辦,只得連忙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