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東西。
曾經那麼親密的兩個人,再見面,居然比陌生人還不如。
從今以後,他的懷抱再也不屬於她了。
他的風華絕代,也與她無關了。
說好了不哭的。
為一個變了心的男人落淚,那是世間最愚蠢的行為。
可為何她的心,仿佛被冰封了一般,一寸一寸冷下去,直到麻木,連冰寒的感覺都失去了。
「若霜——」
在若霜昏過去的那一刻,聽到一道緊張的聲音,那是沈扶蘇的聲音。
迷濛之際,她扭頭去看姬阡玉,現他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採摘盛放在湖中的荷花。
她的昏厥,早已與他無關。
銀若霜,你到底在期盼什麼?
他都已經成親了,你的生死,早已不在他的關心之內,你居然傻乎乎地扭頭去看他,你這也太不爭氣了。。。。。。
在一連串的懊惱中,若霜陷入無盡黑暗。
沉沉浮浮迷迷濛蒙之間,她又見到了那雙狹長的丹鳳眼,飽含心疼與愧疚,痴痴地望着她,然後她再次感覺到有人在口對口餵她喝藥。。。。。。
待她清醒過來的時候,現軒弟正一臉擔憂地凝望着她。
見她醒了,他急忙取過桌上的一碗白粥,用勺子一口一口餵她喝藥。
她想問姬阡玉去了哪裏。
她轉念一想,肯定是她又做夢了。
就像上次一樣,她總能將夢做得特別真實,以至於連現實和夢境都區分不清了。
「軒弟,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若霜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想要寬慰銀景軒的心。
「吐了那麼多血,還敢說沒事?」
銀景軒緊繃着一張俊臉,欲言又止地道:
「姬阡玉他。。。。。。」
「不要再提他了。」
若霜淡淡地打斷銀景軒的話:
「這次是姐姐沒有做好,是姐姐放不下,事情來得太突然,姐姐需要時間忘記他,所以,如果姐姐表現得太過軟弱,軒弟你就當做沒看見吧,讓自己變得堅強不是隨口說說就能做到的,姐姐需要時間。」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銀景軒一邊餵若霜喝粥,一邊柔聲安慰:
「等姐姐身體好了,軒兒帶姐姐采荷花去。」
此言一出,銀景軒急忙閉了嘴。
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個耳光。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姐姐是因為看到姬阡玉和他妻子采荷花的場面才昏厥過去的,他提什麼建議不好,居然提采荷花,這不是往姐姐傷口上撒鹽嗎?
隨着景軒的一句話,若霜的腦海中,浮現出姬阡玉和他妻子采荷花的場景。
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大腦,卻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怎麼不說下去了?」
若霜努力綻放出一個笑容:
「采荷花挺好的,姐姐很喜歡,等姐姐身體好了,我們姐弟二人,開開心心采荷花去。」
她的人生充滿荊棘,玻璃心不適合她。
不能因為看到人家采荷花的幸福甜蜜,就連荷花都不敢碰了。
越是心中介意,越要努力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