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去是必須去的,不過還是要等我把手邊的事情都處理完再過去」
「你還有啥事要處理?」馬曉好奇道。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很快就好了,對了,你爸這後來不是一直往鄉下跑?怎麼這會有功夫陪着咱們去買家具了?」
以前馬曉一家都是在市裏的,後來因為大人的工作調動,才往鎮上搬家的,這會要上高中,正好在家門口,房子什麼的必須要好好拾掇一下了。
「我爸啊,前些日子太累,身體承受不了,這幾天正修養着呢,偏偏這人又是個閒不住的,在家還沒呆上兩天呢,就閒的渾身發癢」
馬曉以前就說了,要是去市里上學的話,就都去她家住,她爸常年不在家,媽媽又在鎮上,那屋子空蕩蕩的,團團他們過去還能有個伴。
但那幾個人偏偏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是不同意要過去。
不過這也也好,反正住的都近,學校又是住宿的,還是形影不離的啊。
下午一起驅車去市里,屋子裏房東提供了兩個櫥櫃,桌子,裏面格局倒是不小,一百一十多平的房子,三室一廳,林悅、許彤常駐居民一個人住一間,流動人口林元安,可以隨時選擇去哪裏睡覺。
本來打算的是要讓他來市里上六年級,但是去學校辦轉學手續的時候,老師是挺不願意的,一來,學校不想放走這個好苗子,二來,這會是六年級,本來挺關鍵的時候,來迴轉學校,誰知道學生適應不適應環境?
以往不是沒有那些例子,好些人換了學校,不適應新環境,成績一落千丈。林元安薄弱的反抗開始就被鎮壓下來。
是夜,林悅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夢中,這時候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她還是研究生剛畢業的女生,爸媽年老無為,弟弟每天跑的找不到影子,許叔是黑白相片掛在牆上,許陽、許彤、沈昌三人。像是泡沫一樣慢慢消失在空氣里……
「不要!」林悅騰的一下起身,大口喘息着,臉上帶着大滴大滴的汗珠。
沒等多久,屋子的燈亮了,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許彤揉着眼穿着睡衣撲了過來。
「團團?」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
「我沒事」良久,林悅平息情緒,朝着擔憂的她的許彤搖頭,「是做惡夢了?」許彤端着一杯牛奶過來,示意她喝下。「喝完就睡會,我陪着你」
林悅點頭,也是這會,她才意識到,現在這些看起來瑣碎的細節,是那麼的珍貴。
次日,林悅一直是無精打采,周玉琴也發現了,剛開始還以為這幾天太忙了,孩子還歇過來。林悅自己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做噩夢了。
「我看孩子這幾天蔫巴巴的,要不帶着孩子出去轉轉?」周玉琴啪啪啪往臉上拍着東西,看着鏡子裏的林振德。
「行啊,這幾天咱們也不忙。帶着他們出去一下也好」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還沒張羅好該去哪裏的時候,村子裏一個本家大爺死了,那個大爺,也算的上是林振德的髮小。當天夜裏夫妻倆就開車往回走了。
這個發小,林悅自己是有些印象的,跟爸關係挺好,家裏也挺有錢,以前過年的時候來她家喝酒,每次給不少的壓歲錢,說來也冤枉,這次出事,完全是無妄之災,他開車往家走的時候,路上碰到有人車拋錨了,當時想着助人為樂,這就停下車說是去幫忙。
豈料那些人見財眼開,把主意放在了那車上,把人給折騰死了,車給開走了。
本來父慈子孝的一個家好好的就這麼沒了。
這個大伯是老么,聽到兒子死去的消息,家裏的老太太心臟病復發,晚上沒挺過去,當時就過去了。
家裏一下子走了兩個人,這打擊可想而知。
「爸,媽」林悅大聲喊着。
這會外面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林悅的聲音被掩在雨水裏,根本聽不清楚,還是周玉琴看到了門口的人影,才把車給停在門外。
「咋了?爸媽要回村一趟,你們晚上睡覺的時候把門窗都給關好,夜裏誰敲門都不要開,照顧好爺爺奶奶」
林振德一一給姑娘交代。
林悅手裏的傘被打的東倒西歪,努力的站定身子後,焦急道:「爸媽我有事跟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