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怒髮衝冠為紅顏
種溪也是個當機立斷的性子,見勢不可為,慌忙招呼馬車望城內趕去。那數名侍衛,自知面對數十強人,不可倖免,卻奮不顧身,只顧催馬上前,吶喊一聲,舉着腰刀衝上去。
王彪大喝一聲道:「且擋住他們,俺去截那小娘就是!」說罷,他身邊十數人呼嘯而出,朝那侍衛們衝去,並團團圍住。那王彪見勢,一撥馬頭,領了數十人從側面追了上去。
那馬過處,只見血光乍現,當頭一名強人被一侍衛一刀砍翻在地,但那士兵去勢不減,舉刀朝另一名強人衝去之時,卻不知旁邊一杆長槍刺來,頓時將他的腰身捅了個對穿,人也高高挑起來,在空中打了一個轉,跌倒在地,不能動彈。
人數懸殊,那數名侍衛,轉眼便被那強人打翻在地。而那王彪快馬加鞭,須臾便趕上了馬車,衝到前頭,將馬一勒,擋住了出路,喝道:「若是再動,刀槍無眼!」
那趕車的漢子慌張的停了下來,滾落在地,跪倒道:「爺爺,不干小人的事!」
王彪嘿然笑道:「自然不干你的事,卻要借你的人頭一用!」一言說罷,撥馬上前,只將手中的朴刀一揮,便見好大一顆頭顱飛在空中,頓時一腔子血如瀑雨一般噴射出來,那鮮血濺了馬車的帘子上,星星點點。那無頭的屍身,在挺了幾挺,這才頹然撲倒。
那月娘並蕊娘等一乾女眷何時見得這般的阿鼻地獄的場景,懼都驚叫出聲,那綠釧更是受不得刺激,啊呀一聲,駭得暈倒在車內。
那種溪也是個見得場面的人物,但見王彪行兇,便止住馬,強自忍住膽怯之情,穩了穩身子,壯了膽上前問道:「某乃渭州城種相公之子,你等光天化日之下行兇,卻不怕官府來剿滅了你等?還不快快放我等過去?」
王彪瞧了瞧那種溪,點頭嘿然道:「俺也是認得你的,原來是衙內。往日相見,這個情面必然是討得的,只是今日不同往時,我便是放你過去,只怕你便要回到衙門,使得你父親派兵將出來剿滅俺等,如此也是放你不得!」
種溪慌忙道:「只得你放我,我可擔保,比不會害你性命就是。」
王彪大笑道:「你這等話,只好去哄那三歲孩兒,如今你不妄動,我或可饒你性命。」說罷,又對着那馬車內喝道:「哪位便是蕊娘?可出來說話?若是不然,定然將全車之人,殺得乾乾淨淨。」
那蕊娘聽得外頭這般叫喊,不由大驚失色,渾身篩糠一般的哆嗦起來,只顧那眼兒哀求的看着月娘,渾身沒得一絲的力氣。
月娘也聽得外頭那強人首領如此喊話,看了看蕊娘一眼,只是搖頭道:「姐姐也別出去,強人也好講誠意的麼?你出去後,我等定然要被那廝滅口的,卻不如一起死了便罷!也好同在陰司做個伴兒。」
這等話,聽得蕊娘連連點頭,是個有見識的言語。心下感激不已,只挪了幾步,將那月娘的手緊緊握住,不敢放鬆一絲一毫。
那王彪已然不耐煩了,怒道:「這等小娘皮卻不識得俺的手段,如今卻要看輕俺不成?兄弟們,將那馬車掀了,將車內的小娘們揪出來,只待俺回山,便做個壓寨的夫人也好。」
那些強人俱都鬨笑起來,早有兩個忍耐不得的,就要上前,爬上馬車去。種溪慌忙叫道:「且不可造次,你等卻不知這車內的可是誰家的小娘麼?內里便是那周知州家的女兒,若是你這般折辱,只怕周知州不肯善罷甘休。」
王彪一愣,卻依然大笑道:「也不怕他周知州怎地,如今俺等既然做得這事出來,便不怕他。左右,只管動手就是!」
那衝上前的兩人方才躊躇了一會,聽聞王彪如此說,便又嘻嘻笑着,上前去了。那種溪還要說話,便聽得那王彪喝道:「你這廝,好不曉事,只管囉唣,若不是看在種相公的麵皮,早一刀砍成兩截便罷!」說罷,只將那朴刀一擺,攔住了欲要向前的種溪。
那種溪眼見得白亮亮的刀刃擋在自己身前,壯起的膽兒也頓時駭得沒了。一絲一毫的也不敢動彈。眼見得那兩強人就要爬上馬車。
眼見得佳人便要遭虎吻,紅顏轉眼入狼口。只見那遠處一個黑點望這方疾馳而來,一個聲音宛如雷霆巨響喝道:「兀那賊人,休要張狂。」
那聲音宛如霹靂驚雷,頓時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