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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耳邊傳來各種抽氣聲和讚嘆聲祝福聲,曉得是終於來到了大門口。隔着蓋頭影影綽綽瞧見人頭攢動的巷子,全是蘇都城的百姓,她倒生出些害羞來了。
蘇淺的目光下意識地越過人群望向對面的嚴府。隔着蓋頭看不清什麼。一街之隔,這邊是鼓樂震天歡天喜地嫁娶,那邊是一張密不透風的天網罩住最危險的人物。雖是最危險,雖僅僅一街之隔,卻只能是聽着外面的鼓樂聲歡笑聲干恨得抓心撓肝。
她不由得勾起嘴角,摟着他脖頸的手臂緊了緊。
上官陌抱着她直接上了花轎,省去一切繁文縟禮。她雖也想同別的新娘子一樣,各種儀式都走一遍,但眼下這裏是全世界最危險的地方,不宜多耽擱在此,所以,即便上官陌省去了一切禮儀,她也沒有計較一句。
她從來曉得輕重。
上官陌將她擱在了暄軟的坐墊上。花轎這種東西,雖然她一直很好奇,但真的聽說過沒坐過。第一次坐,很是新奇。透過蓋頭的縫隙左瞧瞧右瞧瞧,瞧見織金刺繡的柔軟氈毯,瞧見氈毯上的戲水鴛鴦和連理枝,瞧見落在戲水鴛鴦上的一角艷紅衣袂,心跳得快要跳出胸膛,聲音暗啞:「你,你為什麼還在這裏?新郎官不是要騎馬的麼?」
「唔,新娘子說的對,我今日是要給新娘子一人看的,所以,就不騎馬了,陪着新娘子坐一回轎子。」
風華瀲灩的新郎官如是說。
蓋頭下傳來一聲抽氣聲。「這個,真的不合規矩。」
雖然她知道他這是照顧她身懷六甲,身邊不能離開人,但這樣做來無疑是對他的形象影響極大。
但上官陌何曾是在意過他人看法的人。
「我如今是蘇國最大的官,蘇國的帝王,我就是規矩。」溫潤的聲音說起這般囂張霸氣的話,竟是叫人覺得理該如此。
她還有什麼話說?她皇爹昨日才下的敕旨。如今腳下的這片土地,姓的是上官。
她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這樣,真的沒問題麼?」
沒有回答聲。不回答是什麼意思她自然是曉得。
其實他是坐轎子還是騎駿馬,她都沒什麼所謂。橫不過是交通工具罷了。她在意的不過是眼前這個人。他到她身邊來,帶她去兩人日後共同生活的地方。只要去得到,怎樣去都無所謂。
但他這樣坐在她身邊,和她手挽手肩並肩,一起走向那個地方,她無疑是頂開心的。無論那個地方是荊棘遍佈的荒原還是堂皇富麗的宮殿,她都是開心且甜蜜的。
外面禮儀官和喜娘們又說了什麼吉祥話,又進行了怎樣的繁文縟禮,她全然沒往心裏去。
心早已被身邊的人填的滿滿的。
耳邊鼓樂聲起,轎子騰空而起,平穩地行進中。
她默不作聲地端坐,眸光定在蓋頭上垂下的紅流蘇上。流蘇隨着轎子的起伏搖晃,她的眸光便隨着流蘇搖晃。
轎子裏的空氣似凝滯了一般,帶着蒸騰的熱度。她覺得整個人似要燃燒似要沸騰,額上沁出細密的汗珠來。
還是緊張。
盼了許多年的大婚緣何要這樣緊張,都不能好好體味今日的心動情動。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再克制的人,有時候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這句話她今日深有體會。
一方天蠶絲錦的繡帕落在掌心,耳邊傳來清泉般的嗓音:「蘇淺,我也是緊張的。可是今天面對的是整個蘇都的百姓,是天下無以計數的目光,要打起精神來。」
她攥緊繡帕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再將繡帕握在汗濕的手心,手合在另一隻溫燙的大手中,輕輕應了一聲:「嗯。」
手被輕柔握住,隔着繡帕的手心依然感覺得到燙人的溫度。
他這樣灼人的溫度,果然是緊張的吧?
可是他那樣從來風華絕世只合傲立雲端俯瞰天下的人怎麼能緊張呢。
他這樣教她立時揪緊了心臟。
「上官陌。」聲音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