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八日,西月的暗夜門傳來密報,西月朝廷準備發兵五十萬。【最新章節閱讀】
上官陌接到密報,秘而不宣,暗中令淺陌城守將宰離和輕塵率軍三十萬趕往西月與新蘇邊境,配合當地守軍,務必阻攔住來犯敵軍。
臘月十二日,西月五十萬兵馬臨時改變線路,直襲淺陌城。淺陌城餘部二十萬守軍在潤雨潤楊的率領下殊死相抗。上官陌接到密報,並未組織人前往營救,卻下令,棄城,伺機突圍出城,與宰離輕塵部匯合。
臘月十五日,淺陌城破,潤雨潤楊率殘部十萬人馬突圍出城,追趕宰離輕塵部。
短短几日,十萬兵被清繳,淺陌城破。消息卻被死死控制在西月國內,不曾走漏一絲風聲。上官陌出動暗夜門所有勢力,死死遏制住信息傳輸渠道。
臘月二十日,潤雨潤楊終於抵達新蘇邊境,與宰離輕塵匯合。十萬兵馬一路被圍追堵截,到匯合之時,僅餘不足五萬。
同一日,西月兵馬到達在西月國邊境的森城,除去攻打淺陌城被滅掉的二十萬,還餘八十萬精兵。
而新蘇,加上潤雨潤楊帶來的殘兵並新蘇邊城洪城的守兵,不過四十五萬。
力量如此懸殊,縱然宰離輕塵潤雨潤楊皆是不世出的有勇有謀的戰將,也抵不過對方人多勢眾。
蘇淺生產在即,且婚前那日見上官容韻之時,被她在身上施了禁術,稍有不慎,一屍三命。
上官陌不得已,不能從朝中抽調一兵一卒,以免引起蘇淺的猜疑。無奈中只能下令宰離輕塵全力抵抗,務必堅持二十日。
臘月二十五日,雙方交戰五日,各有傷亡。奈何西月方面人多勢眾,宰離輕塵終是露出疲態。
戰報雪片般飛進御書房,上官陌無日無夜埋首在戰報中,卻將消息死死瞞住滿朝文武,瞞住蘇淺。
臘月三十日,除夕。宰離輕塵已有不抵之勢。
按日子,蘇淺生產之期就在這幾日。
下在蘇淺身上的禁制卻旨在拖延生產之期,上官陌深曉其中利害,若拖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上官陌無奈之下,暗中給蘇淺服下催產之藥。
正月初一,春年,歷經了十幾個時辰的陣痛,九死一生,蘇淺平安誕下一子一女,昏死過去。上官陌馬不停蹄召集滿朝文武,在勤政殿研究部署三日兩夜。
正月初三,蘇淺醒來。
直至半夜,上官陌才回到春和宮。見蘇淺醒來,他便陳以實情。也只是大略的實情,詳細的戰況並未吐露一分。蘇淺其實曉得,事情絕沒那麼簡單。墨凌和墨翼已數日沒出現在她面前,他們是她的得力之人,這個時候不出現,實屬反常。但她沒問什麼。上官陌一切皆是為她,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拖他後腿。
正月初四。
恢弘的陣勢在西城門外排開,鎧甲森森,刀槍嚯嚯,迎風獵獵飛舞的纛旗在金燦燦的日光下晃人眼目。
一向溫和的蘇都冬日竟也憑添了了些肅殺冷意。
上官陌站在城樓之上,仍是除夕那日蘇淺給他妝扮的那身月白衣袍。沒有所謂的龍袍,也沒有所謂的王冠,但他往那裏一站,傾世風華,任是神祗也不如。誰又敢說沒有龍袍便不算皇帝?
風有些大。他和城下三十萬全副武裝的士兵面對面,硬生生將西城門站成兩種風景。一邊是鐵血肅殺的鎮魂戾氣,一邊卻是輕雲淡月般的出塵脫俗。卻偏偏沒有半絲違和。
上官陌說話的聲音比素日略沉了些,卻依然是淙淙山泉般叫聽的人覺得舒服。然,說出的話卻是叫人不寒而慄:「戰場之上,最常見不過是鮮血白骨。至輕至賤是人命,至貴至重也是人命。諸位將士這一去,要麼是戰功赫赫榮耀而歸,要麼是馬革裹屍埋骨他鄉。」他語氣緩而沉:「料想誰都不願做第二種人。那麼,就只有想盡辦法在對手的刀劍下求一線生機。能活着,便什麼都有了。若不幸罹難,朕能做的也只是撫恤你們的父母妻小,而你們,卻是什麼也看不到了。所以,你們當知道,朕和你們的家人,需要的是你們自強,而不是要你們賣命。」
既沒有做激揚的戰前動員,也沒有刻意的掩蓋戰爭的本質。相反,卻將戰場的殘酷說的明明白白。
如果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他唯希望盡力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