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點點頭,有些顫慄:「認識,認識。≧頂點小說對於這位蜚聲海內外的淺蘿公主,冥國的人起初並沒放在眼裏。但這兩位剛才遠遠目睹了她一腳就踹得他們的聖女碎了膝蓋,驚懼之情從內到外:這位,果然是囂張狠辣到無度!
&她抬皇宮門口去,就說是我踹碎了她的膝蓋,冥國的皇宮裏該多的是能醫聖藥,醫個膝蓋該不成問題。告訴她父皇,看住了她,若是再闖到祭司府來,到時候碎了腦殼子可就無藥可回天了。」
她拂了拂衣袖,將挽上去的袖口又放了下來,手搭眉骨望了望湛藍空中的明晃晃的日頭,吐了一口氣:「餓死了。上官陌死哪兒去了?」
抬步穿過花徑,衣袂帶起的落花成陣。
兩名家丁戰戰兢兢,她說,他們少主子死哪兒去了。天下居然真有敢這麼說他們少主子的人。
兩人風一般撒腿跑着找轎輿去了。
花徑的盡頭,上官陌迎着清風靜立,彷如遺世獨立的佳公子。
深秋的陽光明媚而不熱烈,漫在他的周身,將他的溫潤氣質彰顯到恰到好處。
蘇淺愣了一愣,迎上他:「你什麼時候來了,怎麼不出個聲。」笑意盈然,倒不是責怪的意思,反而全是驚喜。
上官陌握住她一隻手,眸光盡落在她身上,絲毫沒關注花徑深處跌坐在地上的人。「手好涼。秋深了,以後出來記得多穿件衣服。」他微蹙了蹙眉,拉着她加快了腳步。
蘇淺靜默地跟隨着他,滿心裏是抑制不住的歡喜。
唯有在他面前,唯有這樣的時刻,她才像一個平凡女子,像纏繞依附女蘿的菟絲,依附於心上人身邊。她記得,白樂天有一句詩:我生本無鄉,心安是歸處。她前世今生的歸處,不過是他的身邊罷了。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麼,不管她曾經做過什麼,不管他現在在做什麼,不管她現在在做什麼,所求都不過是兩個人能在一起,平安順遂一生罷了。
兩個人的十丈軟紅,千萬人的殺戮場,卻非是為了在一起而造殺戮,而是在殺戮場中遇到並在一起罷了。
上官陌拉她進了房間,將她按在座椅上。桌上擺放好了餐點,很簡單的兩菜一湯,卻都是她喜歡的。「一大早就起床就是為了去做早餐?」蘇淺笑了笑,拉他在身邊坐下。
&淺,現在應該說是午餐了。」他笑着給她盛湯,「你可真能睡。」
蘇淺輕笑:「我本來就能睡。況且為了早一日見到你,我日夜奔波,累死了呢。上官陌,你要好好補償我。」
&什麼樣的補償,你可以說說看。」上官陌望着她,嘴角溢出淺笑。她拿勺攪動碗裏的湯,似冥思得很認真,半晌,眉目靈動一挑:「戚蒼的歌唱得很好聽,你就叫他再唱一首歌給我聽吧。」
上官陌挑眉梢望着她,好笑道:「戚蒼是帶兵的大將軍,不是梨園子弟。」
&就是感興趣他身為一個鐵血將軍,平時冷得冰塊一樣,那夜卻能唱出那般旖旎柔軟的情歌來啊。你叫他再來唱給我聽,我就原諒你這一年的所作所為。」她水眸圈着水澤盈盈欲滴,聲音柔軟中帶着三分委屈七分撒嬌:「上官陌,你那時在乾州城說過什麼?絕不再撇下我一個人。可你又做了什麼?要孤身赴死,要留我一個人獨自面對未來那麼多的暴風驟雨……」鼻子配合地抽了兩聲。
&淺,你,你真是……」上官陌頓住手中的筷子,水墨般的眸子望住她,眸中有什麼東西碎裂開來。
她經歷生死的時候,他處於半昏迷狀態,到不了她身邊,只能聽天由命。無法掌控命運令他幾近絕望,悔得肝腸寸斷--早知道,早知道是那樣,他就算死,也該留在她身邊的。而今她,矢口不提當日所經歷的血雨腥風,矢口不提鬼門關上獨自走一遭,卻作出這般惹人憐愛的小女兒態度來。
這就是他的女人。
她的好,令人心疼如鈍刀割肉。
教他如何能不愛。
他夾了一筷子菜到她碗中,聲音溫柔:「戚蒼如今不在這裏,不知在小生可否有幸為淺蘿公主你吟唱一曲?」
蘇淺眼睛唰的一亮:「你,你居然會唱歌?」
&得不及戚蒼,但為博公主一笑,拼命一唱吧。」上官陌淺笑。
我為你,可以高踞雲端,算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