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卻莞爾一笑,「我就知道淺淺你腦子比別人好使。」起身拍了拍手,不知從哪裏拎出個布袋,掂了掂,往蘇淺擱核桃肉的盤子裏一放,只聽得咔嚓盤子碎裂的聲音。蘇淺瞪大了眼。只聽楚淵道:「其實今日來主要是給你送這個。這是你的俸祿,一個月五百兩,一共是半年的,三千兩。最近楚國國庫空虛,不好意思欠了淺淺你半年的俸祿今日才發給你。但我給你算的是滿朝最高的俸祿,算是補償加利息。丞相他們才一百兩而已。」
蘇淺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探手摸過袋子口解開了束袋子的布條,白花花的銀子雪一樣着人喜歡。喜形於色,不外乎如此。蘇淺自打來到這個世上,還從未有人發工資給她過,就連聽傳聞中的宮裏每個月的月銀,她都沒有見到過半兩,全被她無良的皇爹給剋扣了。是以此時興奮加激動,無以言表。
楚淵居高臨下看着他幾乎是在膜拜銀子的表妹,心臟都在抽搐。不禁懷疑,他表妹是從未見過銀子麼?「早知道你這樣歡喜,我應該早發給你的。」楚淵貌似極其自責。
蘇淺一手一隻大銀錠,雙眼放光,出的話很令人犯抽,「原來我也有俸祿可以拿。那時你給我俸祿,我還以為你哄我的呢,不過是抓我苦力使。沒想到真的有俸祿拿。啊呀,這麼多銀子要怎麼花?這個你給我辦酒去。」抓過楚淵的手塞在他手心兩個銀錠子,語氣十分豪氣。
楚淵掂了掂,笑道:「一百兩呢,可以置一壺梅花釀。」
蘇淺卻直接將他的話屏蔽,攏了攏袋子裏的銀子,提力一拎,沒拎動。三千兩呢,她自然是拎不動。她吩咐道:「表哥你給我擱床底下,等上官陌回來我要向他炫耀炫耀……表哥你楚國真是窮到這份上了麼,這麼多銀子你也不拿個柳條箱子或者楠木柜子給我裝着,就這麼弄個布袋裝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裝了一袋子地瓜呢。」
楚淵愕然了一瞬,開口:「這個,防賊。」
蘇淺誠以為然地了頭,「你的也對。賊們定然想不到這麼多銀☆☆☆☆,m.∷.c≮om
楚淵俯身將布袋拎下桌子,束好了袋子口,往床底下一塞,又往裏捅了捅,才作罷。起身道:「我的任務也完成了,手上還有些事情要做。淺淺你先好好歇着,養好精神陌太子回來才不至於挨批。」
蘇淺擺了擺手,兀自興奮着:「你走吧。別忘了給我弄酒來。」
結果,蘇淺等到了天黑也沒等來期盼中的梅花釀。門外的雪漸次大了起來。她披了白狐毛的披風蹲在門檻上看了半個時辰,白狐毛的披風將她裹得一團雪球似的。
她一朵一朵數着眼前墜落的雪花,直到悠然的輕雪變成鵝毛大雪,再也數不清。
她從初得銀子的興奮中醒來,有些懨懨,盤算着這等天氣上官陌行路定然受阻。一心盼着他回來,又擔心他路上受罪,望他找間客棧避避雪。心中矛盾,如將此身置火上煎烤,茲拉茲拉難受。
她衷心覺得楚淵有一句話得很對,自打和上官陌在一起,她一顆百毒不侵的心也變得傷春悲秋纏綿悱惻起來了。
這一夜註定是難眠的了。丫鬟們被派了編纂教材的任務,一時都無暇陪她。這幾名丫鬟自在她身邊長大,雖性子過於活潑純真,但經她一手教導腹內學問卻不亞於當世大儒,且所學都是她歷了兩世積累的文化精華,比時下的大儒又有着更為先進的思想。由她們編纂教材,最為合適不過。
月隱踏雪而歸,見她深夜還在輾轉反側,心中又憐又嘆。悄聲在瑞獸香爐中加了安神香,劑量稍稍大了些,見她漸漸入睡,才離開去換了雪濕的衣衫沐浴休息。
次日的朝堂傳來消息,邊疆乾州城近來常有暴動,朝廷派人前往協助辰大皇子鎮壓。所派之人自然是楚乾,領的是監軍之職。得到委任後楚乾又憂又喜。憂的是從此遠離朝堂對朝中之事難以把握。喜的是從此軍權在握日後好行事。喜憂參半中,楚乾皇子冒着大雪上路了。朝廷的令是一刻不得耽擱,楚乾皇子連家也沒能回,下了朝堂就被摜上了擅跑雪地的寶馬良駒一路疾馳而去。
蘇淺能想到的是以楚淵的雷霆手段行事絕不會拖延半刻。蘇
第一百六十二章書海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