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怔了一瞬,望着楚綠桐板着的臉,水眸眯了眯。忽的她一把推向楚綠桐,將她推了個趔趄,呲牙道:「你少來,袁靖惡劣不假,我見過的男人中他堪稱個最字,但你敢說你沒看上他?任何女人到他身邊怕都抵不住那個渣男。你問我居心我就告訴你我的居心,我就是要把你送給他。」
綠桐理了理被她推亂的衣服,嘴角銜了絲怪笑,「任何?也包括你麼?」
蘇淺磨了磨牙。她後悔了。後悔要和這女人做朋友。她就是頭狡猾的狐狸。「我找到了個比他更渣的渣男。你就放心吧,我不會看上他的。」她哼了一聲。
綠桐坐正了正,幽怨地望着蘇淺,話說得很不客氣:「你把我送到他身邊,讓我對他動心,但他現在一心想着月隱,你這是在把我往火坑裏推。蘇淺,你說我能和你做朋友麼?」
跟在蘇淺身邊的人,自小被她薰染,近朱赤近墨黑,個個都將她那套人無貴賤眾生平等工作無貴賤只要勤懇的說辭學了個十足十並奉做人生信條。在他們心裏可以尊敬一個人服從一個人,但絕不會對人奴顏媚骨自甘低賤。綠桐是個中佼佼者,學得精純。她並不覺得和蘇淺做朋友有什麼不妥。此時很能和蘇淺談笑自若稱朋道友。
&該是能的吧。做朋友的都是會兩肋插刀的——往朋友肋條子上插。」阮煙雨插了一句。做了個手刀的姿勢往蘇淺身上比劃。
綠桐翻了個白眼。「蘇淺,你的朋友都這麼極品麼?」
蘇淺撓了撓頭。這個問題…….她決定不回答這個問題,一巴掌打開阮煙雨在她身上比劃的手,換了個問題回答:「你又不比月隱差。用你智商超兩百的大腦瓜子想想辦法,我不信你拿不下袁靖。」
綠桐無語地望着她。雙手托着腮,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着粉腮。
&靖很厲害?」阮煙雨賊眉鼠眼遞過來一句話,「我看他躲在牆角吃糊地瓜呢。腦子真的沒問題麼?」
綠桐悠悠挑了蘇淺一眼,一竿子打翻了一眾人:「跟在她身邊的人,腦子能沒問題麼?」
蘇淺學她的樣子托起了腮,思索着她說的這個話。誠然,她的舉止形容一向不大拘泥這個世界的禮教法則,連帶的她身邊的人也跟她有樣學樣她也可以理解。是人都有一顆好學的心嘛。但,這樣若算腦子有問題,她誠心表示帶累他們成為問題人群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將先進一點兒的精神文明帶到了這個落後一點兒的世界……呃,她臉紅了。但她臉紅並不是因為將自己想成了一個偉大的引領時代腳步的開道夫。她臉紅只是因為馬車中太熱了。月魄在馬車中放了個好大的銅爐,銅爐里燃着好多的木炭,將她的臉熏得熱熱的。
一定是這樣的。被火爐熏得發燙的。
阮煙雨胳膊伸長隔着她戳了戳綠桐的手臂,努了努嘴,給了個眼風,小聲地:「呶,看到了吧,腦子這就卡殼了。嚴重的有問題。」
綠桐亦是小聲並一臉的憂慮,誠懇地求教阮煙雨:「那我們,是不是要離她遠一點?」
蘇淺面色略凝重地往左看看綠桐的臉,又往右看看阮煙雨的臉,沉重地嘆了一聲,道:「我剛才發呆,是因為我在思考問題。」咬了咬下唇,很為難的樣子,但還是於為難中勇敢地開了口:「我在思考你們群體性的腦子有問題是不是和我有關係。我想,如果和我有關係的話,我應該本着人道主義精神讓你們現在就滾下馬車離我遠點,免得被我禍害得更深。如果和我沒關係的話,我更應該把你們踢下馬車,免得你們把我也禍害了。」
&什麼不是你自己滾下馬車離我們遠點兒呢?」阮煙雨以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
&們腦子還真的是有問題。第一,這是我的馬車。第二,你們打不過我。第三,綜上所述,無論是講道理還是用武力解決,下去的都該是你們。」
一簾之隔的月魄抖了抖小心臟,做出了一個他一生中最大的決定,他從此要遠離女人。
於是,此後的許多年裏,人們就一直以為月魄是喜歡男人的,是斷袖的。許多小伙子就慕他美色而來悄悄進了他的房,爬上他的床,然後,都被他折磨得遍體鱗傷後扔進了九潁河。很多年間,人們談起他的獸行,都是一副談虎色變驚懼無狀的神色。
可憐他一代好青年,竟被一簾之隔的三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