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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兩世,似乎只為這一張傾世容顏。只為眼前這個男子。
有些東西,是想要的;有些人,是烙在心裏的;荒誕之中也是有真實的。就如眼前這張容顏,是有溫度的。是她一直渴望的溫度。是她掰開了揉碎了想要骨血相溶的人兒。
既然是這樣,還有什麼不可接受的呢?
陽光透過帘子縫隙映射進車廂,那一線光束里清晰可見飛舞的輕塵。她抬手打到陽光上,迎着光看去,白皙的手指縫裏被映成桃花一般的妖艷媚紅。
陽光它有點兒溫暖。
她很少做這般小女兒多愁善感的姿態。偶一為之,竟覺得從頭到腳無不清透暢快。連呼吸都是輕而清的。
半晌,她輕聲細語:「是吧,我也覺着很好。」
上官陌嘴角生出一抹極艷的笑來,笑意蔓延出聲,簌簌如落雪碎玉。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從袖中抽出一方雪帕,覆上蘇淺的臉,輕柔擦拭,笑道:「都把臉哭花了,真難看。」
待得楚皇在城樓上講完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辭,掛在頭頂上的金日已惶惶西斜,渲染得西天一片輝煌。天空中魚鱗般的碎雲一層一層緊密相接,邊緣被鍍上一線一線金光,看得人眼暈。
蘇淺腦袋探在帘子處,遙望浩浩蕩蕩遠去的楚皇及一眾文武,嘴角扁了扁。派頭做的很足,就是腳下步伐虛了點兒。她似自言自語又似對上官陌嘟囔。上官陌半靠在榻上翻着一本雜談,頭也未抬,只鼻孔里「嗯」出一聲。
蘇淺瞥了他一眼,疑惑道:「你最近口味變了些,不看風月寶鑑了?還是說月魄最近未盡責,沒給你搜羅來那些重口味的書?如果是那樣我覺得月魄他偷奸耍滑着實可惱,關一場禁閉治一治他也可。」
頓了一頓,疑惑地蹙着眉,「只是,這類雜談於你有用嗎?我覺得你這人不大聽得進qù 別人的話。而且這類閒談中說的話大都是杜撰出來,胡說八道罷了,我都不信,更何況你。」
月魄握着馬鞭的手抖了抖,一馬鞭抖落在馬屁股上,那馬尖嘶一聲,腳下步伐一陣凌亂。自打他家主子和這位淺蘿公主在一起,他躺着也中槍的幾率增大了數倍之多。他不止一次疑心,上輩子一定是對淺蘿公主做了虧心事,才鬧得這輩子她處處拿他小錯兒,沒錯兒也能挑點錯兒。
上官陌拎着書擱在枕邊,胳膊往頭下一枕,懶懶道:「我只是覺得人家一番辛苦寫出來總得給個面子看看。最近寫書的人比看書的人都多,這不知是個好現象還是個壞現象。謀生越來越難,連寫書的都失業,我在想我們以後若敗了身家,我要拿什麼來養活你。」
一陣風順着帘子縫兒吹進來,坐個繡墩在帘子旁的蘇淺的頭髮被吹得有些凌亂,連同腦子都跟着有些凌亂。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思索了一陣,她認真道:「我覺得如果由你來寫書,封面上再由你親手畫上你俊美的畫像,也許會是個謀生之道,想來買的人不會在少數。或者,干cuì 弄個簽名售書什麼的,憑着你的樣貌,不信招不來買者。」
上官陌眸光深邃地定在她臉上,挑眉道:「這的確是個生財之道。出賣色相這樣的事情雖然有點丟份兒,我倒是不大在乎份兒不份兒的。畢竟比起面子工程,能賺錢養活你更重要。」
蘇淺腦子裏忽然湧上一個畫面:在一個風清日朗的早shàng ,她於鬧市中擺起一排桌椅,上官陌一襲錦衣端坐在桌後,手執一管狼毫,面含媚笑,款款而書,桌前簇擁了數百上千高矮肥瘦不一的各色瘋狂美女,她被擠在了桌子底下……蘇淺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手指咬在口中,訕訕笑道:「在那之前,我覺得你應該努力想一想如何保住家業,使我能長久地過着衣食無憂的富足生活,還要使我不擔心有朝一日會需要出賣你的色相來謀生。畢竟一個男人出賣色相,這話好說不好聽,我不想被置於輿論的風口浪尖上,被人冠以一頂綠帽子。綠帽子那種東西戴在頭上並不好看。」
上官陌挑眉看着蘇淺。她口中的綠帽子他大約能猜得出來是什麼東西。認真地點了點頭:「是不大好看。我覺得你應該提醒一下楚淵,別把你的官帽做成綠色的,他那樣鏽鐵腦袋難保不會把帽子做成一頂荷葉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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