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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陌情緒轉變也忒快。蘇淺覺得最先說女人善變的那個人定是男人,眼中只看到女人的發光點,其實男人更善變有木有。
上官陌從抽屜里尋出一瓶藥膏,開了蓋子用食指挑了一點,輕柔地向她唇角傷處抹去。膏子晶瑩剔透,有一股清香。抹在唇上清清涼涼的。竟是難得的傷藥冰玉露。抽了抽嘴角:「這等好藥你就放在抽屜里?」
上官陌不以為然說了一句:「還有誰敢偷了不成?」
蘇淺默了一瞬。他說得極是。若誰敢偷,他為了口氣也能挖了人家祖墳去。
「還疼不疼?」上官陌柔聲問。
「你是屬狗的不成?還真捨得下口!怎麼樣,我的血味道如何?」蘇淺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上官陌神色一囧,聲音沒了底氣:「對不起,以後再不會了。」
蘇淺想着她能相信他的話麼?照這個能折騰的勁兒,她一日解不了毒,就夠嗆。權且聽一聽就忘了吧。
卻又聽上官陌不大有底氣的一句話:「真的不生qì ?我,我,心思不純。」
蘇淺揚着聲調「啊」了一聲,又了悟似的降下聲調「啊」了一聲,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撫着眉心發了一回愁,這是二十四歲的正常男人該有的問話嗎?但想到他為她守身如玉到已經二十四歲,這些事情上不通倒也有情可原。斟酌了斟酌,道:「我不是說過麼,正常人都會有那種想法。你有,我也會有。」頓了一頓,一狠心,「不如我們痛快一回共赴黃泉算了。」
蘇淺覺得鬱悶。前世倒也聽說過那種死法,沒想到她也會步了後塵。
卻聽上官陌輕笑了一聲,聲音清越:「唔,還是耐心等一等吧。我總能想到辦法解毒的。」
蘇淺立即想死的心都有了。陌大太子日日泡在風月寶鑑里,還有什麼是他不懂的?就算不是日日泡在那些個爛書里,是男人到這個歲數也都該懂了些事的。虧她居然還窮替他擔心怕他會生出心理障礙。不由暗恨人家都吃一塹長一智,她被戲弄一百回也不長點記性。
正要發作,上官陌聲音柔柔:「今日酒喝得有些多了。蘇淺,你也喝多了吧?以後還是少喝酒的好。」
蘇淺於是就悶悶地應了一聲。
這一晚蘇淺琢磨着是不是要分床睡,省得某人色令智昏痛苦不堪。琢磨了半天也沒敢實施,怕的是某人會讓她痛苦不堪。磨磨蹭蹭縮到大床一角,躡手躡腳將錦被往自己那邊拽了拽。還沒拽到身上,就被某人一把扥了回去,淡聲道:「要不就過來睡,要不就縮到那裏挨凍吧。」
蘇淺衡量來衡量去,覺得凍成風寒實在不上算,躡手躡腳又縮了回來。往被裏拱了拱。
哦,真溫暖。
一隻大手將她撈在了溫暖硬實的懷抱里。
很舒服。她滿意地閉上了眼睛。往那個溫暖的懷抱再拱了拱。
第二日大早,蘇淺唇上點了厚厚一層胭脂,將唇角傷處遮掩了個七七八八才上朝。一上朝卻迎來了一系列的荒唐聖旨,一時間砸得她頭暈眼花,也砸得滿朝文武頭暈眼花。
第一道聖旨是提正袁靖。袁靖在這次賑災中功不可沒,提正是早晚的事。因着他多了一句話得罪了蘇某人,這次提正倒是晚來了一個月。這道遲來的聖旨並無荒唐之處,荒唐的是第二道聖旨。這是一道指婚的聖旨。被指婚的乃是剛提正的袁靖和定國將軍府次女李玉卿。
昨日袁靖並未參加所謂的賞梅宴會,蘇淺正奇怪作為年輕一代官員的翹楚他為何沒參加,今日倒是有些了悟。他本就聰明,定是聞着風不對先就匿了。可惜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這不,該來的,只晚了一天就來了。
定國將軍府把持着二十萬精兵,是楚國江山的一顆定魂珠。袁靖是官場一顆新星,未來官途不可限量,兩家聯姻可謂強強聯合。
但這於帝王家應是大忌。帝王手中的權利宜聚不宜分,臣子手中的權利宜分不宜聚,古來如此。楚皇舅舅是昨日酒喝多了糊塗了不成?蘇淺腹誹着,偏頭打量楚皇,見其眉目間深邃如尋常,不像糊塗的樣子。這是人家的朝堂她一個外國公主不宜多問,人家怎麼辦她就看着就完了。
再者還有個楚淵。誰糊塗了他也不會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