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沈歡如此,施青峰還當他心生畏懼,想想也是,己方人多勢眾,如狼似虎,只要還是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畏懼,無論先前他裝得如何囂張豪邁。
念至於此,施青峰不由冷哼一聲,輕蔑道:「威脅?就你這隻臭蟲也配?!十年前我能拿你當泥巴,想怎麼捏就怎麼捏。現在你還不是我的對手!怎麼,害怕了?想求饒?」
「不不不……」
沈歡搖了搖頭,沖施青峰眨了下眼睛:「……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最恨有人威脅我。」
聞言,施青峰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威脅,廢渣一枚,你他i媽還最恨有人威脅你?!不得不說,這些年你這廢物別的沒學會,人倒是幽默風趣不少,老子就算威脅你又——」
聲音戛然而止。
「小心!」
滿清遺老姚尾巴雙眼一眯,失聲驚呼,但是已經來不及。
下一刻。
只聽「嗤」的一聲,勁風呼嘯,空氣中爆出一聲破空之音!
沈歡以超脫人眼所能捕捉影像的速度向前躍起,放在眾人眼裏,只是一個跨步,他人已驟然出現在施青峰身前。
一聲驚呼之後,姚尾巴同時行動,寒光一閃,左手已多出一柄寒芒閃閃的利刃,斑駁青銅色,不長,只二十公分,卻泛着森冷的死亡氣息。
咔嚓!
跟姚尾巴相比,沈歡距離施青峰較遠,但勝在先發制敵,姚尾巴尚未來得及施以援手,他已單手掐住施青峰的脖頸。
姚尾巴左手快刀隨即而至,斜里一挑,直往沈歡咽喉而去。
但就在下一刻,沈歡右手橫向旋轉,竟是拿施青峰當肉盾,硬生生擋在自己身前!
姚尾巴眼中露出一絲驚奇,他臨場反應也端的是迅捷,見勢不對,刀刃倏然一縮,雙腳輕輕在地上點了一下,人已宛如輕風般,飄然落至施海州身後,復歸原位。
兩人以快打快,一切皆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明明是兇險之極的鬥智鬥勇,但落在眾人眼裏,卻只是人影虛閃,點到即止的和諧。
砰!
沈歡掐着施青峰的脖子,單手舉起,猛地撞向吧枱,施青峰立即被撞了個七葷八素。
腦門開裂,鮮血四濺。
「他媽的沈歡!他媽的南宮玫瑰!他媽的蘇小雨!他媽的!他媽的!!」
砰,比第一次更猛的,第二次碰撞!
施青峰已是面目全非,整個腦袋血淋淋的,血腥恐怖之極,臉色慘白一片,目中滿滿全是驚恐,終於不敢再罵。
所有人全被鎮住,目瞪口呆地看着沈歡。
縱然是施海州這等級數,儒雅瀟灑也不在,神情鐵青,陰沉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知道啊,他想知道威脅我會怎麼樣,要求這麼強烈,那我只好委屈下自己,免費讓他觀賞下了……」
說着話,沈歡玩橄欖球般,腰身一扭,直接將施青峰往花崗岩石牆上扔去。
「住手!!!」施海州目眥欲裂,霍然起身怒吼道。
pia嘰一聲悶響,好似熟透的西瓜自高空墜下,施青峰腦袋直接被撞了個粉碎,鮮血往四面八方飈濺而去,無頭屍身落在地面。
死寂。
現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見過殺人,別說瞧見別人殺人,縱然是自己動手幹掉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但誰他媽見過這麼幹練果決的啊?!
不由心悸,所有人心臟『咯噔』跳了一下,吞了吞口水,怔怔瞧着沈歡。
……
……
滿清遺老姚尾巴站在施海州身後,左手持刀,微眯着眼,從始至終身形都一動未動。
通過適才的交手,他已經丈量出沈歡的斤兩。
結果是令人沮喪的,以至於即便他被譽為「夏海左手快刀第一」,也不敢輕舉妄動。動,未必能救得下施青峰,反而會給他可乘之機,直接抹殺施海州。
唯有不動,唯有以靜待動,以逸待勞。
唰!
冷兵器收起,所有人將槍對準沈歡!
施海州眯着眼,滿目歹毒,咬牙大罵道:「我挑你老母!很囂張啊,動,你再敢動一下,老子就讓你變成馬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