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瞬間天幕就黑了,氣溫驟然下降,本來讓人心曠神怡的湖風吹上來颳得人起雞皮疙瘩。
男孩原本白皙泛着健康紅韻的臉,瞬間變的白青。
「我——,我只是——情難自禁。」男孩說話帶着台灣腔,很文藝范。
男孩本來就是台灣人,父親來蘇州做生意。他跟着來遊玩,一個月前入住了離蘇州只有一步之遙的太湖鎮的這個度假村。第一眼看見朱悠悠,男孩就為她着迷。之後男孩在水產度假村一住就是一個月,直到幾天前被朱悠悠趕走。
朱悠悠終於把視線轉向男孩,「那你如今最好能自禁了才好。再讓我發現,你哪怕因為不可抗因,靠近我周圍十公分內,我就毒死你。」
不明就裏的彭晨等人聽到這一句話,秒懂。
雖然朱悠悠說什麼毒死你什麼的聽起來很驚悚,但是什麼叫再,什麼叫靠近我十公分內,十公分大約就是一根手指那麼長,靠近十公分以內那是很近很曖昧的距離,如果不是要幹什麼摸呀、親呀、抱呀等親密動作,一般沒人會說話靠近對方十公分內的吧?所以朱悠悠這句話直白的翻譯應該就是,你再非禮我,我就毒死你。
非禮!
那還了得,朱悠悠可是他們認準的小嫂子,看彭晨對朱悠悠那騷動的少年模樣,他們就已經認定了。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發怒,彭晨就長臂一伸把朱悠悠拉到自己身後。
「你好!自我介紹下,我是她、朱悠悠的未婚夫,彭晨。她還沒出生,我家就定下了。而且……」彭晨轉身親昵的一點朱悠悠的小鼻子,「我很喜歡。她會跟我一起去首都,我們會很快一起走進人生的下一個階段。所以她不能不走。」
說完,彭晨霸氣的牽着朱悠悠的手就率先大步離開。
人生的下一個階段,說的隱晦,但是都懂。
程子洲吹着口哨,「晨哥威武!」
四人幫也一陣一陣的發出狼嚎,為彭晨帥氣、完美的告白、順便趕走情敵獻上祝賀。他們以為這個男孩從此以後就算不死心也不可能在有什麼威脅,卻沒想不久之後,這個男孩卻又用另一種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甚至還在朱悠悠這裏把負面形象完全刷乾淨,得到朱悠悠的友誼。
明天彭晨一行人就要回去,本來計劃只住一夜的,卻已經到第三晚,公司的事情已經不能再拖,彭晨幾人明天會直接坐飛機回去,汽車打算放朱悠悠家,下次另找時間再來開回去。
朱新民和張碧晨指揮的工人們準備最後的晚宴,聽到有人回來說,彭晨跟朱悠悠表白,朱悠悠也沒有發脾氣,默認了下來。朱新民高興的眼淚都差點流下來,急急忙忙的跑回家裏大堂上,給彭晨父親彭天陽的靈牌上香。
張碧晨忍不住想,朱新民這輩子最愛的不是她,也不是朱悠悠的親媽,而是彭天陽才是,甚至都為此有些神經兮兮,平時看着挺精明能幹,一提彭家就腦殘。彭晨也確實是個好對象,就是倩倩還太小,跟悠悠也沒啥好爭,朱悠悠嫁到彭家去對她只有好處。這麼想着,張碧晨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真誠,更加仔細認真的安排着晚宴的進行。
晚上七點,朱家大宅。
朱家的親朋好友都是當天晚飯前才接到邀請的,還是都趕來了,朱家要向大家介紹未來女婿,這個未來女婿還來頭不小,聽說是彭老將軍的長孫。所以太湖鎮附近的兩家軍職單位的領導也過了來,一家是全國船舶研究所,一家是隱秘的軍工單位。船舶研究所的領導早就被朱悠悠「攻克」了,是個白鬍子老爺爺,和朱悠悠相交莫逆。朱悠悠之所以有機會幫人去勘探礦脈,第一單生意就是老爺子介紹的。
「小彭呀,你爺爺我也是見過的,雖然他年紀比我大多了,但是尊重我是知識份子,一直叫我白老師,我很感動呀。他老人家真是我們革命隊伍里……」白鬍子老爺爺就是有一點愛好,話頭一上來就滔滔不絕。
朱悠悠就是會一心二用,邊聽他嘮叨邊處理自己的事,讓白老爺子能說個痛快,所以白老爺子對她另眼相看,喜歡的不得了。彭晨也有技能,耐心的聽,不時還能應和上一句,或者點頭表示認同,或者微笑搖頭。他應付過的老爺子,個個都是大牌大大牌,老人家、特別是這些當慣了領導的老人家,就沒有一個不嘮叨的。他應付着、應付着就練就了新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