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穎和財政局的幹部江林相親了,對方表示非常滿意,許諾把穎穎調進自己單位:「我伯父就是副局長,一句話的事兒。」
誰不知道那裏清閒舒服還掙錢多?郭連弟和馮桂枝樂得嘴都合不攏,在家準備穎穎和江林訂婚事宜。
穎穎對江林沒什麼感覺,即不喜歡,也不討厭,見爸爸媽媽這樣喜歡,便也答應下來。
就在媒人傳話準備辦定親宴的前五天,郭九嬸一臉陰霾地來了:「趙庚新聽說,江林的媽非常厲害,外號就叫「惹不起」,他的前妻受不了婆婆磋磨離婚了,還有個小女兒,也帶走了。」
「什麼?他離過婚,還有個女兒?」馮桂枝就像被兜頭潑了一瓢冷水,整個人都傻了,「穎穎就說這個人有些言過其實,讓我多打聽打聽,我也是鬼迷心竅了,這樣的人家,怎麼能嫁?就是再多錢,再清閒,委屈受氣的日子,能好嗎?」
穎穎下一個周末回家,聽媽媽這麼說,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和爸爸都給媒人說過不合適,事情也了結了,還氣什麼呀?媽媽,你氣壞了身體,爸爸多心疼呀。」
馮桂枝又氣又笑,在穎穎肩頭輕輕拍了一下:「死丫頭,和媽也敢胡說。」
見媽媽氣頭過了,穎穎笑笑沒再說什麼。
馮桂枝嘟囔道:「媽媽就是生媒人的氣,做人怎麼可以這樣?說謊行騙,還是咱們村的,好歹一個姓,竟然,竟然!」
「好了,媽媽,雖然一個姓,以前我們認識嗎?她有她的立場,你有你的心思,自然不可能事事都如意,媽媽,所謂好事多磨,我肯定是要嫁個貴人,所以那些個死魚爛蝦米,才上不了台面。」
「訂婚都訂不下來還嫁個貴人?」馮桂枝嗔了穎穎一眼,心情到底好多了,不那麼情緒激動。
或許應了那句商場得意,情場失意的俗話,郭九江算好賣秧苗的利潤,把分紅送了過來。
「有一半的秧苗是賒欠的,錢沒收回來,就這,我們也掙了,真沒想到,育秧比種菜還掙錢。哈哈,穎穎這腦子可真夠用,隨隨便便一句話,咱們就是一大筆。七哥,你猜猜,掙了多少錢?」
「不老少吧。」郭連弟猶豫了一下,他實在猜不出來,卻一個勁的感慨:「穎穎膽子還真大,西紅柿一苗一塊錢,我以為沒人買呢,誰知一搶而光,振興說我拖了後退,若不是穎穎敢把價錢定到了兩塊。」
「不會,穎穎早就給我說一苗一塊錢來着,她說,能把咱郭鎮的人都帶起來種菜,大家都發財了才是好事兒。」郭九江道,「穎穎還是仁義,這娃,心好。」
郭九江給了郭連弟一張存單:「哎喲,七哥,都說養女兒賠錢,你家的女兒,就是個搖錢樹。」
郭連弟嘿嘿笑了兩聲,皺起眉頭:「九江,你幫忙打聽打聽,給咱穎穎找個對象啊,我都愁死了。」
「我給我表姐說過了,庚新也幫忙留意來着,別愁,那樣好的姑娘還嫁不出去?」
可是郭九江還真說錯了,穎穎有文化,長得好,能般配的男人就少,她年齡又大了,可挑選的餘地就更小了,時間飛速而逝,轉眼,穎穎就畢業了。
學校公佈了畢業方案,所有的人都覺得萬分詫異——科協那個名額,換成了劉濤,郭穎穎則被派到了石睿山苗圃。
劉濤和吳艷艷得意地笑着,用眼睛的餘光看着穎穎。
穎穎並不覺得在科協工作有多好,她實習的這段時間,每天跟着武教授,雖然也學到一些知識,但她覺得自己更像個生活秘書,各種閒雜瑣事,而且,科協雖然是清水衙門,但也不是一潭靜水,分房、升工資、子女就業,各種紛爭,明里暗裏手段層出不窮,穎穎覺得,與其在那樣的地方上班,還不如在郭鎮種大棚菜來的舒心。
劉濤和吳艷艷等着穎穎和他們鬧呢,誰知穎穎一聲也沒吭,只是微微詫異了一下。
俞老師走後,班主任就由張帥兼任,他照本宣科地念完,在心裏微微嘆了口氣,很為郭穎穎惋惜,可他卻無能為力。
張帥學校工作還有一大堆,見沒人鬧騰,便離開了教室,吳艷艷非常得意地笑着,拉着劉濤的手跳了一下:「劉濤,恭喜你!」
劉濤高興地拉着吳艷艷大笑:「哈哈哈」
吳艷艷瞥了穎穎一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