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太白探視過祁震之後,莫名地端起架子,讓眾人心中疑惑更甚,反而使得前去探視祁震的人數大為減少,讓祁震得以數日安寧。筆硯閣>
平日裏與祁震一同進出的人,自然是任紅衣。向來在門中闖下嬌蠻任性的任紅衣,此時此刻缺卻得乖巧起來。
看見任紅衣又端來一壺五色甘露,祁震面帶苦笑說道:「我說任大小姐啊,就算我們玄天宗家大業大,也沒有人把這麼多仙露靈飲當作白開水喝的。之前那杯護心芳露我還沒有完全化解完呢,你就又弄來這麼一大壺。」
任紅衣嘟起嘴吧說道:「你境界有損,當然不能耽擱修煉,這些仙露有不少都是各個宗門送來的禮物,總不可能退回去吧?」
任紅衣一邊說着,給祁震玉杯之中又倒了滿滿一杯仙露,說道:「反正多喝幾杯也沒有壞處吧?」
祁震接過玉杯,說道:「能在短短几日內遍嘗人間仙露,難得的奢侈啊。」
五色甘露入腹,祁震只覺得五臟六腑好似都被瀑流洗刷了一遍。然而這只是非常表面的感覺,凡是這等仙露靈飲,也是外丹餌藥的一類,也需要修士自身化解藥力,這才更加適合精進修為法力。
只不過祁震如今的狀態十分古怪,對藥力的吸收異常薄弱,莫說這幾杯仙露,哪怕是一整壺五色甘露,能夠吸收的藥力恐怕也沒有百分之一。
最早發現這一點的還不是祁震自己,而是任紅衣察覺到的。不過任紅衣自己也不是醫道聖手,對她而言就是一味給祁震灌仙露靈飲,這其中的耗費簡直是尋常修士無法了解的。
&不用成天照顧我,我又不是重病重傷。」祁震最後埋怨道。
任紅衣雙手叉腰,嬌斥道:「我才不管!你現在可能發出一道刀芒?不行吧,別的不說,你連我都打不過,現在大羅洞天內外有多亂,你應該比我更加明白。」
祁震放下玉杯,說道:「擔心又有何用?更何況這洞天之中也不是沒有周天境界的修士,他們不也混得好好的?」
&覺得自己跟他們一樣嗎?」任紅衣問道。
&過是多了幾分名聲在肩上罷了,再說,人與人本身就是不同的。」祁震抬眼直視任紅衣。
&跟他們當然不同!」任紅衣高聲說道:「光是開闢大羅洞天這功績,仙道之中可謂空前絕後!」
祁震擺擺手說道:「有玄天三聖在,空前不敢說,千百年來仙道演變無窮,絕後更是狂妄,我至少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
&任紅衣一甩髮辮,將臉側向一旁,佯怒不看祁震。
祁震上前安慰道:「好了,別生氣了,旁人的眼光何必在意。」
&是我在意!」任紅衣瞪着祁震說道。
祁震心中輕嘆一聲,雖然自己這幾天都在玄天宗道場之中不曾離開,但是外界的疑惑多少還是能夠知曉的。
往日裏祁震有多少名聲威望,如今就會有多少質疑與不屑復甦出現。如果不是憑着背靠玄天宗的威勢,說不定就會有些膽大妄為者,要衝進來親自試探祁震的修為境界。
祁震輕輕挽住任紅衣的雙手,使得女子雙頰飛霞,聽得祁震說道:「其實我也很好奇,在他們嘴裏、眼中,那個曾經殺伐之意盈身的祁震、與如今不堪一擊的祁震,到底是不是我自己。雖然說千言萬語抵不過心中一念,然而心智不堅,受世間人言影響控制之人,亦是眾多。我視眾人目光如鏡,倒映自身,這未嘗不是一種修煉。」
&倒是看得開。」任紅衣表情似乎還是有些不滿,但心底里卻無比佩服祁震。
祁震笑道:「你遲早也要面對這一步的。」
&可比不上你。」任紅衣裝作讚許道:「祁大真人入門六年便是煉神境高人,我這一介女流,恐怕修多少年都未能有這般成就呀。」
祁震說道:「能達到金丹境界之人,已經是論及資質的最後一重境界,往後的道路,如走慣坦途之人,要離地飛天,我覺得紅衣你是做得到的。」
&是嗎……」任紅衣躲開了祁震那熱切的目光,但心中還是被溫暖所包圍了。
此時廳堂的另外方向傳來腳步聲,來人動作很快,祁震與任紅衣尚未來得及反應就看見人影出現。
&到線索了——嗯,你要現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