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震目光灼烈,而何茗哪裏會察覺不到,一回頭,佈滿寒霜的視線就與祁震相對,頓時一寒一熱的視線,就彼此碰撞在一起,無形的矛盾從此展開。
雖然廳堂之中的眾人一時之間被何茗的身形所吸引過去,但是見她回頭矚目,不少人也跟着她的視線望去,只見祁震目光火熱而又有幾分猙獰,死死盯着何茗。
祁震未曾修出神識,目光射出的威勢本質虛無縹緲,乃是自身氣血散發至外界的一種微弱波動,祁震修煉了《霸仙真解》,目光威勢比尋常人集中不少,但與何茗對視之時,只覺得雙眼刺痛,竟然有幾分不敵。
「好強悍的女子,竟然連別人直視的目光都不允許,真是無雙傲骨!」祁震眼珠中泛起血絲,已然是氣血充斥雙目的徵兆,內心暗暗驚嘆,明白自己在心神修為上,恐怕不如何茗此女,只好側過頭去閉起眼睛養神。
兩人對視的過程不過數十息的功夫,但是在場眾人哪個不是心思通明之人,看見祁震的反應,就明白何茗的修為,還要比祁震更高上一籌,而之前不少人還曾經猜測,代表張家出戰的祁震,會不會比上一屆的「武魁」何茗還要厲害,如今卻是得到答案了。
「祁震先生!」身在一旁的張軍自然是目睹了整個過程,他見祁震主動以視線挑釁何茗,卻又不好阻攔,但幸虧最後是祁震自己主動收回視線,當祁震閉目養神之時,張軍趕緊低聲詢問祁震情況。
祁震搖搖頭,捏着鼻樑說道:「我沒事。」
說罷,只覺得身前一陣冷風襲來,祁震下意識全身真氣一動,睜開眼睛就看見那個宛若全身披霜覆雪的何茗,眉宇之間依舊寒冷,只聽她有一些沙啞的嗓音說道:
「沒有下一次了,知道嗎?」
伴隨着這句冷到極致的話語,何茗用拇指輕輕推開手中之劍,只露出半寸劍身,頓時肅殺劍意掃蕩,就連祁震的頭髮也吹拂起來,仿佛劍刃就在祁震頭上划過十幾道傷痕似的。
「有趣……」祁震看着何茗的臉龐,比起眼前的如玉美人,祁震似乎更好奇對方的修為到底去到了什麼境界,能將劍意凝結成近乎實體,這分明就是臨近鍊氣境四階才有的修為。
能讓這種人對自己有了殺機,更是激起了祁震內心鬥志,伸手握住背後「劈道」刀柄,卻沒有拔出,一股厚實沉重、廣大無邊的威勢乍然轟出,將何茗披落在肩上的秀髮直直吹起。
在外人看來何茗的手段晦澀難明,眼力稍差的甚至看不出何茗對祁震做了什麼,可是祁震的反擊卻是霸道非常,握刀瞬間,仿佛祁震變成一個風暴的核心,向外散發出無窮無盡的威勢,就連何茗也被吹得秀髮飛揚。
但是祁震心裏明白,自己這一手主要是藉助「劈道」本身異乎尋常的材質,將自己對外的威勢放大,方才能有這種效果,可何茗卻是以自己的能力,將「麥芒」自身劍意凝結,手法之高超,是祁震目前還遠遠做不到的。
而面對祁震這個行為,何茗似乎沒有生氣,臉上依舊冰寒,轉身離去,不發一言,只讓眾人剩下各種遐想。
「呼——」看見何茗身形徹底走遠了,祁震才吐出一股厚重濁氣,握住刀柄的手放下來,拍拍一旁張軍的肩膀,如重獲新生一般說道:「我明白你剛才說的意思了。」
張軍腦子有點糊塗,他當年是見過何茗出手的,剛才何茗那番表現,已經算是平淡了,他只好問道:「祁震先生的意思是?」
祁震不好意思地颳了刮自己鼻子,說道:「那個何茗……剛才有一個瞬間真的動了殺機,非常重……」
張軍自知修為遠不如祁震,直言道:「在下完全感覺不出,畢竟三年前何茗姑娘傷人不少,在外人看來無疑是殺氣騰騰。」
祁震搖搖頭,遙望着何茗離開的方向,說道:「她的冷傲,只是保護自己的方式罷了,但我能感覺到……她的好勝之心,比任何人都要強大,而且一旦動念,則是不死不休的境地……」
張軍問道:「先生何以見得?」張軍對此還是有些好奇的,畢竟何茗在表面上看起來,仍然是一名美貌女子,無非是比旁人反應多了幾分冷淡,還說不上什麼不死不休。
祁震咬了咬牙,說道:「我這也是直覺罷了,我也好勝,但根本在於享受戰鬥的快感,而她不是,是為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