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興殿早朝。@頂@點@小@說,x.
近來為後宮之事,我也是儘量將上朝的時間壓短。不言每天的開場白都是,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說。」
「此事關乎陛下安危,今日微臣冒死也要向陛下進言!」
此話一出,我就知道今天的話題是什麼,我略作思考道:
「孤欣賞冰大人這種以死明志,表忠心的方式,既然冰大人一腔熱忱,那孤絕不辜負!」我的聲音急轉直下,冰冷中透着威懾力,一時間底下大臣錯愕一片。轉而我又溫和道:「說吧,什麼事嚴重到讓冰大人連死的心都有了?!」
最不屑這種明明不想死,卻非要用一副不怕死之態來威脅,今天就讓孤破了你們慣用的伎倆,看你們誰還敢再明目張胆的威脅。既然人自個嚷着喊着要死,我只當做好事,就送他個順水人情。
「這……這……」冰大人如篩糠一般的哆嗦起來。剛剛還躍躍欲試的眾臣瞬間都縮回了頭,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態。
霜留白冷眼靜觀,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儘管冰大人求救的目光首選了霜留白,可霜留白對他完全視而不見。
「冰大人是有什麼放心不下吧?……孤答應不牽連你家中老小,而且你的俸祿照常發放,保你全家衣食無憂!……冰大人這下總該安心說了吧?」我斜靠在王坐上,側身對着重臣,抬手至眼前,欣賞着我那光亮的指甲。
不言一副五體投地的崇拜目光,激動的都有些按耐不住,若不是場合不允許,估計能一下子撲過來抱我大腿。
「陛下……」冰大人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立即聲淚俱下:「是微臣糊塗,糊塗呀,陛下乃罕見明君,凡事自有道理,是微臣妄加揣測,曲解聖意!忘陛下開恩,饒了微臣這次!微臣出發點確是為陛下安危着想,微臣之真心,天地可鑑!陛下……陛下……」
「冰大人這樣一說,孤就是有心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也不可能了!……到底孤做了何事令冰大人曲解?」我氣定神閒悠悠說道:「你這話一出,倒像是孤在堵你的嘴一般,你要不說清楚,讓眾卿家作何感想!」
「陛下……微臣有罪,微臣年世過高,記性不好,記差了!根本無事啟奏,無事啟奏,萬望陛下看在微臣年邁的份上,饒微臣一死!」冰大人認命一般,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毫髮無傷的離開,索性保命要緊。
我單手撐着頭,慵懶的合起了雙眸,卻並沒有如我預計那般眾臣求情之勢,底下一片安靜。到底今時不同往日,手掌生殺大權,不怕死的人還真沒有。
「冰大人糊塗成這樣也不適合在朝中擔任要職,擇日革去內閣大臣之職,返鄉頤養天年。」
冰大人囉哩囉嗦的一大套謝恩詞,說的是聲情並茂,催人淚下。我聽着不甚厭煩。對不言一使眼色,不言便心領神會。
「各位大人可還有本要奏?」無人應聲,不言收尾道了聲:「退朝~~~」
自從第一次上朝,拿霜留白開刀,我的威嚴就得以樹立,只是這一年來,他們還是摸不透我的性子。但有一點他們還是清楚的,一旦我對一件事表現出了情緒,這件事就會變得棘手。當然這種時候很少,我自然是會控制好這個度。除了霜留白那次,今天算是第三次,我只會讓他們越來越無法琢磨,難以揣度。
說起來這些功勞都歸功於我身邊的每一個人,司空的冷傲與狡詐,莫離的沉穩與謀略,翔宇的處變不驚,婆婆的深藏不露,他們每個人都教會了我不同的東西,也就形成了現在的我。雖然一切尚且不如我意,明面上卻也出不了我的範疇。一朝天子一朝臣,我需要的只是時間,我還有很多時間,所以我並不着急。想想十年,這麼漫長的寂寞歲月總要有些事讓我消磨時光。
晚上我直接去了月華殿,司空盤腿做在軟榻上,燈光昏暗,他手裏搓捏着什麼,待我走近發現他手中是正捏着一麵團,几案上還有一個大團的。
司空似乎有所察覺,移過雙腿,下了軟榻拜下:「陛下。」
「起。」好像能看見我一般,不過除了我應該也不會有人這樣悄無聲息的走近,所以這也不奇怪。
「你會捏麵人?
第一百六十二章透着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