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
我站在京城的北城門口,四周是對我唯恐避之不及的百姓。我這一路就在這樣驟然而起的驚恐聲中走來,因為我的左手牽着驚雷。雖然有些無奈,但有驚雷在我一路無憂,沒人能近得了我的身。我雖然看不見了,可有驚雷在倒也不影響什麼,這幾年驚雷跟我配合的已經相當默契。
在極度的煎熬於想念中,我等到了再次換顏的七年之期。當換回原來的容顏,我卻多了些許的不安,我一遍遍向不言確認:「還和以前一樣?」突然的不自信,怕換顏的人不熟悉我的臉部特徵,再把我變成了另一個陌生人。終於可以去見他,我一刻都沒有停留,牽着驚雷一路向這京城方向進發。
司空如他所說,用他的生命成全我。那日瞭望塔上,我彌留之際都發生了什麼?不言過了很久才滿是顧慮的告訴了我,前提要我答應不說破,因為他答應了莫離不能告訴我。我又怎會不懂這其中牽扯到的除了痛還是痛!
那天瞭望塔上我倒下之後,所有人清醒過來。司空握住我的手,在我失去意識的時候。星流瞳尚未完全泯滅的源聚力抓住了司空這根救命稻草,立即反噬吸取着司空的生命。司空完全可以反抗,因為星流瞳的源聚力微弱的近乎為零時,只需鬆開緊握着我的手,就可以完全擺脫這種奪命的吸噬。可他卻沒有放手,他知道若是放開,就意味着我會離去。就在司空即將把所有生命力給我的時候霜留白趕到,立即將我們分開。沒有得到完整生命力的我便處在一種不生不死的昏迷狀態。星流瞳的源聚力轉瞬泯滅,這是自然規律,這微弱的生命力無法讓星流瞳重新復還,卻給我留了一口氣。
紙為米清醒時,見我躺在那裏沒有反應,他慌了,他沒想過我會以犧牲自己的方式來阻止這場浩劫。他再顧不得隱藏身份,起身向我撲了過來,卻被飛躍上來的霜留白和不言擋在面前。霜留白將司空跟我分開。不言沒弄清楚狀況,卻一心要擋着紙為米靠近。因為紙為米就是莫離,不言怕他暴露身份,一來我會痛苦,二來會招來危險。
莫離毫不遲疑一把將不言推倒,上前一把將我抱入懷中,開誠佈公的問霜留白:「怎麼才能救她?」
&是什麼人?!」霜留白狐疑道,其實他以預感到了答案。
莫離一手撕下人皮面具,再次焦急道:「怎麼才能救她?!」
霜留白沉默不語,只是痛心的看着司空。
&她......救她......」司空艱難的向着我伸着手。「舅舅......救她......不然我......死都不......會瞑目......」
霜留白糾結的看了看司空,對莫離說:「把你的血籽玉給我,還有她脖子裏的半塊!」
莫離伸進衣領內拿出亮着強光的血籽玉,一把拽下。把我那半塊也取了下來,卻在看到核雕項墜時淚如雨下,一把將我抱緊,一手將兩塊自然合併的血籽玉遞向霜留白。
莫離不知道血籽玉合二為一能替人抵命,若不然他怎麼可能拱手相送。不言卻警覺起來:「你要怎麼做?!」
霜留白確實是想用血籽玉救司空,卻被不言的話提醒。司空拒絕,而且血籽玉是認主的,到了霜留白的手中光芒盡失,如同休眠一般。
當血籽玉重新掛回我的脖子,莫離才略顯安心。我不知道對着那樣一張臉的我,莫離是什麼感覺?也許我永遠都不會知道。
&舅...你一直說...虧欠我太多...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會答應...幫暮邪換顏...讓她離開...這裏!」霜留白繁雜的看着司空。最終還是點頭應下。司空轉向莫離:「你趁...暮邪沒醒...快走...她一直覺得...沒辦法面對...這樣的自己...也不願意...讓你面對...這樣的她...」
&不在乎,她在我心裏從來都沒變過!」莫離不想放下我,哪怕是這樣的一種相聚對我們來說也是彌足珍貴的。「從來都是最初的那個她!」
&她在乎!」司空說的很輕,可這話在莫離聽來卻是萬般沉重。
莫離之所以會以這種方式暗自陪在我身邊,就是因為翔宇對他說了我的心思。莫離能夠理解我,可他又無法不讓自己靠近,於是在不言的幫助下,他成功的混進了這個地下王國,過了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