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地皇雖然是神通法身,是林鋒的法力意志凝結成的光影人像,但五官外貌和林鋒本人一模一樣,也並非泥偶木雕,一言一行,都具有林鋒本人神韻。
對於景桓侯,承天地皇的反應就仿佛一個成年人,面對一個不停撲上來打鬧的小孩子。
一般情況下都不理會,成年人自顧自干自己的正事,小孩子實在鬧得不像話了,才眉頭一皺,一巴掌拍翻在地上,然後就任由熊孩子一個人哭去,他自己繼續干其他事情。
林鋒越是這樣不把景桓侯放在心上,對於自視甚高的景桓侯來說,越發感到難以接受。
但自己準備的殺手鐧無上滅法神光竟然詭異的不起作用,這讓景桓侯不敢再放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裏咽,於是心中就更加憋屈。
眼見承天地皇法身開始收取渾沌屍骸,景桓侯感覺心在滴血:「那本該是本侯的機緣!」
可是他卻不敢多停留了,否則林鋒那邊騰出手來,他想走就難了。
更何況,他方才為了對付承天地皇,收回了不滅皇旗,護衛蕭真兒的元神強者古筆仙已然脫困,氣勢洶洶的殺了過來,蕭焱、石天昊等人也在一旁虎視。
景桓侯拍碎了自己的畫卷,頓時無數道流光飛射,流光之中,亭台樓閣,江河湖海,驕陽烈日,煙雨朦朧,萬事萬物莫不包含其中。
而此刻隨着流光爆散,其中流轉變動的天地萬物也隨之炸裂,仿佛無數個空間一起崩塌寂滅。
狂暴的力量轟向古筆仙和蕭焱等人。沿途所過之處,空間化作一片虛無。
幾乎是等同於元神三重強者的一擊之力。要崩滅一方天地。
虛空戰場中本就混亂的時空流向,頓時更加紛亂。徹底暴走。
景桓侯為人陰損,法術攻擊連身處雷劫中的蕭真兒都包含進去。
就在這時,狂暴的雷劫突然平息下來,虛空之中,露出一個青袍少女的身姿,少女盤膝而坐,頭頂金光大放,一個女嬰同樣盤膝而坐的動作,端坐於虛空之中。雙手一起捏着法訣。
女嬰落入青袍少女頭頂,少女睜開眼來,都沒有看面前突如其來的恐怖法術,反而先望向身邊不遠處的蕭焱,平日裏總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明眸,終於泛起動人漣漪。
她嫣然一笑,朱唇輕啟:「蕭焱哥哥……」
雙手法訣連續變化,一道符籙突然飛出,懸浮在她身前半空中。符籙里大放光明,一紅一籃兩道光柱交纏在一起,螺旋前進,直搗面前景桓侯捲軸所釋放的恐怖法術神通。
兩大力量撞擊在一起。赫然是紅藍兩色光柱,硬生生摧毀了景桓侯放出的萬道流光!
亭台樓閣,萬千景象。都仿佛琉璃瓦片般,被擊得粉碎。化為廢墟塵埃。
她這符籙,也是封禁了一道恐怖法術。同為一次性寶物,力量更勝一籌。
景桓侯目光緊緊盯着青袍少女,悶哼一聲,趁着蕭焱等人為法術所阻擋瞬間功夫,不滅皇旗捲起黑光,消失在虛空中。
見青袍少女有能力擋下景桓侯那道法術,承天地皇便沒有多管,而是專心收取渾沌屍骸。
至於景桓侯,林鋒一笑,掂了掂手頭的古帝刀,再看看岳紅炎繳獲的元嬰期金色大戟,他只有一句話送給對方。
小伙子,歡迎你來送,歡迎你再次來送,歡迎你經常來送。
望向猶自有些不平的蕭焱,林鋒笑道:「相較於他,眼前有你更看重的人。」
蕭焱聞言,立刻轉頭看向青袍少女,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真兒……」
無論相距多遠,無論分別多長時間,一個身影永遠留在他的腦海,不僅不曾淡去,反而越加深刻,如同鐫刻在靈魂上的印記。
比起上次相見,少女的氣質更加空靈,剛剛渡過虛空雷劫結成元嬰,讓她整個人看上去仿佛與虛空合一。
在其他人面前,蕭真兒永遠都是這麼清冷,唯有面對蕭焱時,她才露出幾分小兒女的神采,蓮步輕移,來到蕭焱身邊,螓首稍微偏了偏,唇角露出幾分笑意。
「蕭焱哥哥,你好像比以前又長高了幾分。」
蕭焱燦然一笑:「又來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