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須雲生所言,現如今英羅扎要找對手目標,遠遠不止須雲生一人。
英羅扎一直以來執意要找到須雲生,並非是為了他們兩人此前的較量,而是為了諸葛婉秋的緣故。
但從這一點上,也能看出,英羅扎和諸葛婉秋之間,一直好事不諧,而其中原因,並非有其他人插入,而是仍然源於他須雲生。
玄天界中百年,大千世界二十五年,諸葛婉秋平日裏也會在加速時間的洞天中修練,如此長的時間,對於修真者而言,或許並不太久,但須雲生卻不想諸葛婉秋經歷這漫長的等待與煎熬。
更何況,須雲生必須要承認的是,當年的他,其實有些愧對諸葛婉秋等同門,心中下意識想要遠離。
只是,一貫柔弱,無甚主見的諸葛婉秋,在此事上卻始終堅定如恆。
朱易雖然不告訴她須雲生的下落和具體情況,但從朱易那裏知道須雲生始終性命無憂,安然無恙,她便一直等下去,哪怕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等多久。
通過與楊鐵的交談,須雲生在意識到這一點後,心中第一反應並非喜悅振奮或者自鳴得意,而是深重的愧疚。
須雲生目光中隱隱浮現痛色:「我,終究還是耽擱了她。」
他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看向楊鐵:「阿鐵,你現在想來有諸多事情要忙,自去料理。不用管我,稍後我們慢慢敘舊,我此刻也去見見其他師兄弟們。」
見須雲生的模樣。楊鐵便知道他有心事,不過也多問,而是點點頭:「須師兄你安然回來便好,大家都很想念你。」
辭別了楊鐵,須雲生出了乾天殿,向荒天谷走去,他來到谷口。停下腳步,看着眼前的山谷。沉默不語。
這時,一個濃眉大眼的虎目青年突然破開虛空出現在須雲生面前,上下打量他,然後有些遲疑的問道:「可是天需師伯?」
眼下玉京山上的玄門天宗弟子。這青年都見過,唯獨須雲生,他從未見過,但聯想起曾經見過的須雲生影像,便試探着詢問。
玉京山上,不可能出現冒充的玄門天宗弟子,鬼蜮之徒沒有悄悄潛進來的可能。
但是這青年的師祖、師父都想來注重實戰,也都是膽大包天之人,說不定就真的縱容奸人潛入。然後暗中觀察門下晚輩弟子的應對,磨練他們的警覺性和應變能力。
是以這青年見了須雲生,一時間也有些不敢確定。
尤其是。傳聞中的須雲生,乃是玄門天宗二代真傳弟子中的佼佼者,昔年乾天殿之主朱易的首徒,早在楊鐵崛起之前,須雲生便被公認為是最有可能成為乾天殿二代真傳首座的人。
在不少人眼裏,正是因為他突然離山外出。多年不見音信,所以後起之秀的楊鐵才成為乾天殿二代真傳首座。
楊鐵如今已經成就元神之境。可是眼前的須雲生居然還只是金丹初期,莫說和楊鐵、英羅扎還有這青年的師父相比,便是這虎目青年自己,修為也比須雲生高出太多了,如此反常情況,難免讓這青年心中驚疑不定。
須雲生微微一笑:「我是須雲生。」
他似乎知道眼前青年心中所想,當即也不讓他難做,抬起自己的右手,手背上光影浮動之間,出現一個淡淡的太極圖光紋,陰陽交融之間不斷旋轉,見到這個光紋,對面的青年雖然目光深處疑惑不減,但神情明顯放鬆了一些。
那青年向着須雲生躬身一禮:「弟子石陽,道號元旦,參見天需師伯。」
他便是黃震霆的弟子,玄門天宗荒天谷一脈三代真傳首座弟子石陽,少年時也是混世魔王似的人物,如今修為日深,年齡漸長,方才變得穩重許多,雖然奇怪須雲生現在的修為境界,但還是恭敬行禮,不失分寸。
不過,聽見他的道號,須雲生也是微微一呆,回過神來,不禁莞爾。
「小師叔在嗎?」須雲生首先問道,如果石天昊在荒天谷,他來了這裏,首先要先去問安。
石陽答道:「師祖不在山上,家師去了天荒別府,現在玉京山上洞府這邊,是天虹師伯主持。」
他稍微頓了頓之後,補充說道:「另外,天需師伯,祖師爺當年又收下一位九師叔祖入門下,雖然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