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坐在前面的南宮晉冽,他的表面依舊很平靜,似乎極其鎮定自若,可他卻又用一種包含着複雜而又難以言說的情感的目光盯着夏小暖。
他目光盯着她,可那目光,仿佛透過她,看到很遠的地方。
「小暖,我問你,鍾離剛剛說的,是真的嗎?」過了一會兒,等小暖整個人終於能夠平靜下來,他才開口。
夏小暖聞聲,滿含淚水的目光,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南宮晉冽。
只見對方目光銳利而又深沉,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看透一般。
小暖心裏一時不知是什麼感覺,她大腦有些混沌,似乎完全聽不懂他的話,她只是突然掙脫了保鏢,快步走到南宮晉冽面前,一下子跪了下來。
「爺爺……」小暖看着南宮晉冽,伸出顫抖的食指,指着南宮鍾離,她看向她的目光幾乎在噴血,她心裏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她幾盡哀求地看着他,喃喃道:
「爺爺,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是我和曜凌的孩子啊!您怎麼能夠這樣縱容她?我一向尊敬您,我覺得您是一個很厲害,又明事理的人,可是,您怎麼能夠讓一個害死您孫子的殺人兇手這樣為所欲為?您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曜凌不是您最疼愛的孫子嗎?如果他知道這件事,得有多傷心您知道嗎?
您真的要這樣偏坦這個惡毒的女人嗎?」
「夠了——!」南宮晉冽因為夏小暖的話,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越來越難看。突然,他大聲打斷了她的話。
說完,他用力地喘息。
管家連忙上前,拍着他的背,焦急地低聲問道:「老爺,您別急,要不要吃藥?」
南宮晉冽揮了揮手。
夏小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那目光太過真誠,太過,太過灼熱和銳利。
竟然讓南宮晉冽整個人都有些不自覺地吸了一口冷氣。
他縱橫商場,,這麼多年,在亞洲、歐洲白道、摸爬滾打,見慣了人情冷暖,也在亞洲、歐洲等上流社會享盡了數不盡的崇敬與榮耀。
他以為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觸動他的內心,已經沒有什麼人,能夠讓他再皺一下眉頭,內心有片刻的漣漪。
可是……就是剛剛夏小暖的質問,她的控訴,她的目光,卻讓他心頭不由自主地顫動起來。
他用言語試探她,考驗她的誠實,她卻在用道德鞭策他,考驗他的正直!
在這之前,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麼和他講話!
南宮晉冽身子有些微微發抖,他竟然下意識地躲開夏小暖投過來的目光,朝某一點望去。而後,他又轉過眼,看向她。
他盯着她幾秒,才開口道:「我問你,鍾離說的是真的嗎?你戴了少琛送你的項鍊,卻告訴凌兒,你戴的是他送的項鍊?你把兩個男人,同時玩弄在鼓掌之上,小暖,這是真的嗎?」
夏小暖聽到南宮晉冽這樣說,先是一怔。
而下一秒,突然不由冷笑了出來。
她的笑聲再次令南宮晉冽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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