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一尊正宗的古文物,絕不像是市面上的贗品。
一般的鼎身只有兩隻提耳,而這尊鼎的設計卻是六隻提耳,光是從造型上看就已經非同一般。
朱北辰揣着緊繃的心敲擊了一下古鼎,沉悶的鼎聲壓抑,又一塊銅鏽落地。
繞着鼎身遊了一圈,在月光可及的一面,他終於看清了古鼎之上的雕刻,是一條條活靈活現的小蛇,數量繁多的蛇類混雜於鼎身,一瞧之下讓人有一種窒息感。
除了蛇類,還是蛇類,似乎這尊鼎上就是蛇類的家園,休憩之地,不容其他物種涉足。
仔細觀察之下,鼎身之上的雕刻的小蛇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它們全部是閉着眼睛的。
雕刻的手法很獨特,似乎是刻意體現蛇群的面部表情,一顆顆冷峻的蛇頭上冷冷的顏色,身子及尾部與其他蛇類盤繞在一齊,分不出彼此。
觀其外形神態,完全就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多胞胎?朱北辰自己都冒出一個荒誕不羈的想法,鼎在古代的用途是一種烹煮的器具,鼎身描繪蛇形,難道說是煮蛇專用道具?
不對,肯定是自己想偏了。食用蛇類是少有的行為,縱使是荒蠻的西北地區,也不可能出現食蛇的情況。
會不會是一種圖騰崇拜象徵?他進一步接近這些鼎刻,觀察一群群的蛇類,又發現了一點。
蛇群腹部都有着統一大小的裂口,朱北辰立即清醒了大半,它們不是蛇的本體,而是一張張蛻化下來的蛇皮。
為什麼鼎身上會刻如此多的蛇皮,照着蛇皮大小形狀,難道眾多的蛇皮都是同一條蛇蛻皮之後的產物?
蛇蛻皮是一種正常的生理現象,一般每隔兩三個月就會蛻皮一次,每蛻皮一次蛇變成長一分。蛇類一生之中會經歷多次的蛻皮。
問題在於鼎身上蛇皮的數量怕是有成百上千,如果說都是同一條蛇蛻下的。那麼,這條蛇的壽命是多少年,它究竟活了多久才嫩蛻下如此眾多的蛇皮。
越是深想越感到頭皮發麻,認為這口鼎太過古怪,聯繫殤所警告的話,朱北辰總覺得游浮鼎和這條河流水層之下總有着東西在潛伏等待着。
畏懼情緒蔓延,他一扭頭就想往回遊去。
正是此時,幽黑的河水中探出了一個個尖尖的小腦袋。
乍一看嚇臉色變得煞白起來,水體表層密密麻麻滿是蛇,月光下那如劍芒的眼珠子無聲地盯着他。
河水中到處都是這種噁心的生物身影,「絲絲」吐着信子的聲音尤為刺耳,捲曲的身體一半暴露在空氣中,一半深藏在水層底下。
蛇身粗如一個成年男子的大腿,上下顎張開的狀態下吞下一頭家畜估計都不是問題。
朱北辰看傻眼了,腳腿處不爭氣地抽筋起來。他暗示自己千萬要鎮靜,深吸一口氧氣一頭扎入河面下,奮力擺動着手臂往深水處游去。
初到這片秘境的時候他就留心到了空氣中高氧含量的現象,判斷生長在此間的生物必然擁有着龐大的體型。
白天一直沒見到什麼生物,捕撈上來的魚塊頭雖大,卻也達不到大型生物的標準。夜裏,唯一一次跟這裏的生物碰面,就被對方的數量和提醒着實驚嚇了一把。
現在,朱北辰頭腦里亂成一片,種種紛亂的思緒摻雜,他只想快點離開這片水域,游到岸邊就安全了。
向着水面下方潛泳了十多米,也沒注意到那群蛇跟來了沒有,憑藉着記憶算着來時大致的方向,沒命地遊了過去。
期間剛才左腳根像是被一條繩子盤繞住了,兩腳撲騰着踹了下,愣是沒能把那條蛇踢出去。心一狠任由着蛇盤着,繼續一股腦遊動過去。
一口氣游出了好長一段距離,朱北辰才敢浮出水面,此時距離岸邊不足十米。轉身一看那群妖孽般的巨蛇也沒再追來,好不容易緩了口氣。
殤的聲音這時才悠悠然在耳畔再現,「我告訴過你的,別招惹這裏的一切東西。你的好奇心遲早有一天會害死你。」
朱北辰不好意思笑笑,半邊身子沒在水面下,愧疚道歉道:「明白了,殤姐,以後跟着你走。你叫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再說了,我現在不是也沒什麼事嗎?」
他拍了拍胸口,極力掩蓋適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