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巨大的震顫聲,巨門緩緩以門中央為軸心,朝着左側移動,漸漸開啟。
強盛的生命氣息透過半開合的門縫灑入甬道內,一縷縷猶如新鮮陽光般的光線鋪陳而入。讓久未見自然光暈的三人欣喜不已,暖洋洋的光線帶着濃厚泥土味道。
如此強烈的鮮活世界氣息,七月揣測門後定然是一派生機吧。
巨門左端開口呈90度轉向,穩穩停留在中央位置,金燦燦的黃色光暈由門後傳來,晃眼的光芒下看不清門後的景物。
黑袍人和凝雲齊齊看着七月,作為三人的主心骨,七月的意見決定着隊伍的走向,經歷過一系列的危機也都被這個看似不大的女孩一一化解,七月在他們心中的地位無可取代。
&頭,你看現在呢。」黑袍男子問道。
&去吧,所猜不錯,這道門才是真正出杜門的通道。」七月依舊如此優雅,含笑答道。
七月年紀雖輕,卻舉止有度,向來不會妄言,黑袍男子信任地點點頭,拾步放心大膽地走至門邊,頭也不會傳入金黃色的光芒中,轉眼便消失在門前。
&娘,你匡他?」見七月還沒有拾步而入的動作,凝雲也沒敢邁步。
七月點點凝雲腦袋,「小東西,你想什麼呢。你家姑娘我是那樣的人嗎?」
說着說着,暗自喃喃自語道,「如果彤冰陽還活着的話,該有多好。」看着滿地的紅牛頭犬蟻殘骸,七月十萬分的惋惜,作為巫師最是憐憫自然界的生靈,何況是這些培育不易的古老物種。彤冰陽這類型的妖孽手裏該掌握着多少養蠱秘法,而這些秘法都是不為現代人所知的。想到這些秘術都要隨着這位偉大的先人埋於黃土之下,七月心裏隱隱作痛。
&麼,彤冰陽?那老怪物要是還活着,姑娘,那我們可就慘了。」凝雲想着這人死後留下來的一堆蟲子都那麼聽話,頗費一番氣力才能解決掉,要是他還活着還得了。
嗯,七月招呼着凝雲離開,「呵呵,我是多想了。我們趕緊離開吧。否則多生變數就不好了。」
七月一直有一種猜測,為什麼彤冰陽掌握了如此多的秘術,單單是所見到的這些就已經不是簡單的巫師所能參透的。他究竟掌握了什麼,當年連苗疆最引以為傲的蠱術都會敗給彤冰陽。
七月心裏的指向,聯繫種種,她聯想到了那部古籍。
皇極天書難道說藏在沙埋古城當中嗎?
任由着凝雲的牽引,七月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被推搡着通過了巨門。
……
門後的世界……豁然開朗,完全就是另一片洞天,潺潺流水聲由高處緩緩流淌着,山野間清脆的鳥鳴,種種自然界獨有的風光匯聚一堂。
朵朵純白雲彩不時在天際逐風飄過,暖意黯然的日照鋪滿山間,映在山石之上,就連空氣都是清新猶如被雨水洗滌一番。
&七月身側,凝雲陣陣驚呼聲。她們呆在暗無天日的地底太長時間,以至於見到藍天白雲都顯得格外的親切自然。
七月一派享受的深情大口呼吸着山野間的空氣,露出幽靜閒適的女兒家姿容。
她們站在一側山峰峭壁之上,峭壁上滿地都是綠油油清脆的小草,以及夾雜在草叢堆中不時招展的花骨朵。
黑袍人站在山崖前端,一席黑色長袍迎風起,滄桑中露着古樸清冷的氣息。
很快,冷靜下來的凝雲收斂笑意姿容,雙瞳驟然緊縮,訝異道「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她用力拽着七月的袖口,神情激動問道,「我們明明是在數百米深的地底下,門後怎麼可能是藍天白雲。」
七月先一步認知到這種常識性錯誤,她們是由水路下到太陽墓配殿中的,再由八門中「杜門」而入,甬道內是直線行走的,沒有半點坡度,也就是說縱使她們不是一直向下在行走,也是行走在直道上的。根本就沒有往地面上行走,而眼前的景象無意生生抽了她們一巴掌。
&然來到了地面上!」七月也是一副皺眉的神情,再一看遠處天際的雲彩,怎麼看都感覺並不是太真實,暗自揣摩,是不是彤冰陽用未知的方式營造的幻象?
再略微呼吸一口,七月發現了更多的問題,空氣中的氧氣含量不對勁,「這片天地的氧氣含量怎麼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