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夥士兵在迷霧中搜索着,儀器驟然蜂鳴,第一時間內,通訊器傳遞來士兵的提醒:「西南角,有兩個人。」
所有的士兵都顯得異常驚恐,槍口幾乎同一時間指向西南角,吳敏指示所有人向那個方向靠近,不能驚擾他。
戴着生命探測儀的士兵劃了一個大致的範圍,餘下的三名士兵則從左右兩側圍攏過去,吳敏端着狙擊槍冷靜地瞄準逸散了一些的迷霧,只要那裏稍微有點動靜,她就會扣動扳機。
吳敏低低詢問:「儀器上顯示的是幾個人,移動速度快慢,移動方向呢?」
那名士兵精神高度緊張,惶恐地看看儀器設備,不安說道:「兩個,移動很緩慢,方向?正在朝着我們的位置接近。一人在前面,一人跟在後面。」
生命探測儀上顯示的生物其實並不止兩個,周邊密密麻麻的巨石都在儀器上以「生命」的形式反應,唯獨這兩個是特殊的,因為他們是在移動的。
士兵們數量僅僅餘下四個,全部佩戴者頭盔,易於分辨,凝雲和斯特拉斯曼則沒有佩戴這種設備,他們跟在吳敏身後幾米開外。西南方向,一塊巨石邊,一個人影小心翼翼探出了腦袋,旋即又狡猾縮了回去,如此反覆好幾次,就像在探尋是否有危險。
吳敏恰恰在瞄準鏡中看到了這顆不安的腦袋,線條分明的輪廓,短短的一頭短髮,一副硬漢的面孔。手中槍口微微調整,扣着扳機的手指隨時準備着,好幾次即將扣下,對方又滑溜地把腦袋縮了回去,讓她感到懊惱不已。
&意西南偏西北10度角。」冷靜的狙擊手需要耐得住等待和寂寞,下一刻,吳敏瞅着一個極佳的狙擊機會,迅速扣動手中扳機。一聲悶響過後,子彈高速出膛,撕裂着層層空氣扎過去。
&子彈撞在巨石上,打出了火花,腦袋一瞬間縮了回去,一槍落空。
&死!」吳敏握緊了拳頭,一把甩下狙擊槍,隨手抓起了一柄手槍,身勢步伐高速移動過去。
行進中連發幾槍,這是在訓練當中演習了若干遍的項目。用槍支火力不斷射擊封鎖敵人的退路,以期給自己留足足夠的時間接近準備逃跑的對手。
躲藏在巨石後的男子似乎也發現了敵人的來向,他正是腿部受傷的陽曦。團團迷霧中每走一步都是危險的,除了未知的生物,還有巨石組成的迷陣。陽曦走在七月前面,採用「之」字形走發,繞着斜向的兩塊巨石,借着巨石的遮掩一縮一探,沒想到一顆高速射來的子彈差點就將他的腦袋炸開花。
突然,吳敏眼睛一花,視野里的男人徒然失去蹤影,緊接着陽曦又在相距不遠的地方出現。
怎麼回事,他是什麼人。吳敏警惕地將槍口高速移動,移動中連帶着打出幾槍,又是一一落空。太快了,陽曦移動的角度及速度完全可以用詭異來形容。幾米開外,陽曦剛剛落穩腳步,距離吳敏剛近了幾分。
這種情況可是從未出現過的,吳敏擅長快槍,特別是高速移動當中的連續射擊,她不敢托大,緊張地舉槍瞄準着陽曦的落點。
當陽曦再次出現時,吳敏已經不急於開槍了。陽曦的身法太過詭異,行動軌跡毫無規律可循,一槍下去肯定是無法擊中他的。
陽曦戲謔地笑笑,嘲諷地聳聳肩,單指指着吳敏,輕輕晃了晃。這個手勢不需要言語解釋,吳敏完全能看得懂,陽曦的意思很明確。
你還不夠看,不配做我的對手。
赤~裸~裸的挑釁,吳敏壓制着心底的憤怒,作為一個特種兵,每發一槍時都要保持心態絕對的沉穩。全副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陽曦身上,手腕下沉,槍口下移,略帶偏左的趨勢,一顆子彈射出,接連第二聲槍響。
三槍連發,幾乎就是在一秒鐘之內完成三槍的連續射擊,左前右三個方向同時打出了三顆子彈。這已經是吳敏的極限,三槍三個角度連發可不是一般的特種兵能夠完成的射擊動作,她卻在極端冷靜的條件下輕鬆完成。
陽曦滿不在意地躲避,卻沒成想一顆子彈堪堪擦着受傷的左腳褲腿擦過,剝下一層皮,露出痛苦的表情。稍微停頓,吳敏的子彈絲毫不給陽曦喘息的時間。在特種兵對抗的世界中,敵對雙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唯有一方倒下,另一方的射擊攻擊才會停止,這就是生存之道,冷酷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