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層層疊疊的夜幕,走過曲折蜿蜒的小道。
沿着湖邊的校道上停靠者一輛鈴木摩托,韓清欣嫻熟地發動引擎,震耳欲聾的發動機聲響徹寧靜校園。
荒郊的公路上車輛鮮見,人煙更是稀少。
半個多小時的騎行,鈴木的性能卓越,引擎聲轟鳴一路。
位於一座石頭山下的院落,有座上了歲月的建築,外牆白色的塗料脫落一大片。院內只有一幢三層高的建築,沉澱着歷史的塵埃,背景便是寸草不生的石頭山。
建築中,只有一間房的燈是亮着的,一道身影不時在燈光下走動。
&夠了?」聲音顯得有點生氣,但不冰冷。
腰間入手的感覺很軟,並未有任何的贅肉,手間餘留着對方身體的氣息。
&有點暈車,你開得又很快,所以……」
這是一副很憨實的表情,韓清欣捨不得再去斥責。一路上,這個男孩將自己摟得幾乎窒息。
朱北辰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問題,血管中流淌的血液與常人是不一樣的。
自己情緒激動的時候,血液最先會受到影響,狂躁沸騰的血液如奔騰湍急的河水,一遍遍的沖刷周身的血管,而由此帶來的是短暫的力量增幅。
他不確信今夜會遇到什麼,停屍間看見死去的入定屍體,那道留在屍身上醒來的爪子印痕,神秘的黑衣人出手,道不明緣由的在樹上待了幾個小時,第一次有個女孩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完全信任他,此時的荒郊泛着涼意,而自己不喜未知。
&什麼愣,跟我進來。」
韓清欣的語氣不容自己置疑。
破落的建築大門,木製的門板損壞嚴重,真的能起到門的作用?
沿着漆黑的樓梯上行,踏着台階的聲響引動着回音,空曠的建築內似乎很久沒被人打掃,走過的地面總會揚起厚厚的一層灰。
走廊的燈應該已經年久破敗,走來的路覆蓋着層層的黑暗。
三樓的走道盡頭,就是那間唯一亮着燈光的房間。極其昏暗的光照下,屋子裏遍佈各式玻璃容器,實驗試管及培養器皿,那道身影在室內忙碌,依舊沒留意到造訪的兩人。
&徐,老徐。」韓清欣連喚好幾聲,無奈被稱為老徐的人沒半點回應。
一枚尖銳的硬幣來勢洶湧,蜂鳴的破空聲響盪。不遠處桌上一存儲紅色液體的容器應聲裂開,破碎的玻璃細末四濺,血紅的液體灑落桌間與地板。
&呀,我草,我剛合成的樣本。」
老徐身披白色大褂,褂子上掛着一片灰,想來多天未曾清洗過了。蓬亂的頭髮夾着油光,臉上胡茬邋遢,黑框的老式眼睛架在鼻樑間。
&丫頭,一來就給我添亂。」
老徐有點生氣,朝向韓清欣責怪道。同時也注意到躲在女人身後那個有點靦腆氣質的男孩。
&前給你的血液樣本研究得怎麼樣了?」
朱北辰注意到牆角擺放着一隻佔地約一平米的鐵籠子,裏面關着一個提醒健壯的猿猴,自從兩人進來,它就一直在籠中上串下跳,表現得很不安分。
&告訴我這血樣是從這人身上抽的。」
老徐的聲音有點疲憊,面容微顯憔悴。
&是他。」
&看看那隻猿猴。」伸着的手臂指向牆角,正是先前朱北辰注意到的那隻鐵籠中的動物。
&樣看起來很正常,但差不多把我這裏的小東西毒個半死。稀釋了一百倍後,那隻畜生命好,還沒掛掉,你瞧,活蹦亂跳的。」
&後呢?」
&自己不會看,成神經病了。」
&幾天狂性大發,對着籠子又咬又啃的,這是換的第三個籠子,我這手臂也是它撓的」
老徐手腕間還纏着白色的繃帶,白色的繃帶已經有點髒,應該是纏了幾天了。
血液中含有致人狂躁的成分,朱北辰再次得到確定。他想起了那部大西洲古局,『存活下來的人們性情都發生了改變,變得急躁易怒』。
&徐,人我帶來了,你先給他看看身體情況好不好?」
韓清欣語氣不再是那麼生冷,口吻間隱隱有種懇求。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