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別鬧了,你們打架的沒事,受傷的永遠都是弱小的我,我們看看怎麼走吧,還要趕緊趕路。」朱北辰的笑意略帶慘然,四人中也唯有自己是最弱了的吧,瘋丫頭和七間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手,而三千似乎也並非遠如他外表所表現的那般簡單。
&跟你們走。」七間說話的音域低沉,帶着磁性的嗓音有着濃濃的韻味。他的口氣生硬,神情間表露出的氣質亦不容人拒絕。
而三千本就是從黑水河而來,自是也是要回去的。現在擺在四人面前的考慮是,究竟是順流繞道雨林周邊過去,還是橫穿這片神秘燥熱的雨林腹地。三人將目光集中在三千的身上。
&是從黑水河畔過來的,讓他帶路是最合適的。」韓清欣始終放不下對三千的敵意,這個人先前還假裝着聽不懂漢話。
&吧。」
三千畏畏縮縮的站立起身,神色還停留在適才兩人打鬥的場景中,久久不能回過神來。三千比劃着手勢讓三人跟着他走進這片熱帶雨林。
韓清欣猶豫地盯着他,眸中的冷光猶如堅刺,瞪得三千心底發毛,好一陣才放下戒備招呼着三千上路。
熱帶雨林中鬱鬱蔥蔥的草木煥發着勃勃生機,特有的潮濕,悶熱,未及進入林區,已向眾人昭示雨林中的複雜多變。走獸鳥鳴聲不絕於耳。唯一不變的是七間的臉色,始終沉穩。縱是多次穿越雨林的三千,每一次的行程都會讓他後怕。
林間的大樹參天,底下是連綿的灌木群,不知名的蟲子發出特有的鳴叫聲,形成的路途顯得艱難。四人不得不一一劈開身前遮擋的灌木,開闢出一條可供行走的道路。
出谷後,地磁間的磁場趨於穩定,韓清欣攜帶的電子設備恢復了正常,也為四人確定了方向。雨林內的含氧量極高,呼吸的空氣也尤為一新,令人舒爽。
灌木叢中的躁動由遠及近,稀稀落落的細小生物在林地間爬行發出的響聲刺激着四人的神經,剛經歷過山谷中的一夜,四人的神經都表現得極為不堪,壓力剛一釋放不久,又緊繃着心情注視着林間的變動。
&蟲子,數量很多。」七間的聽覺很敏銳,但他辨不出這是種什麼蟲類,但聽響動,這類昆蟲目前很暴躁,移動的速度也很快,用不了多久。四人就會被這些小小的蟲類包圍。
&熱帶雨林里怎麼什麼東西都有,這麼大一片聲音,那得有多少蟲子啊,吃不吃人。」朱北辰的嘴角還掛着血漬。
&嘴。」韓清欣寒光凜冽地表情嚇得他稍一發怔,再不敢言語。
&千,這些是什麼東西?」她冷冷地轉頭向三千問道,這裏的情況也只有他是相對熟悉的。
三千忙打着手語,表示他也不知情,憨實的皮表下,不似有虛。
藏在灌木叢中的生物終於露出了不堪的外表,這是種周身褐綠色的蟲類,生有兩隊翅膀,它們是可以飛的昆蟲。
&蝣!」就連喜怒不行於色的七間也驟起愁容。眾人都對這種蟲類感到不解,但朱北辰卻是聽過這個詞的,「蜉蝣之羽,衣裳楚楚,朝生夕死」,這是種生存期極短的蟲類,夕陽落下,便是它們的死期,一天的時間就是它們的一生。
但,朱北辰所不知的是,這不單單是蜉蝣,而是蜉蝣的一類變種,它們的一生也僅為一天,但它們在死去的時候,會連帶走陪葬的人。
這不是一般的蜉蝣,這是黑水河畔特有的鬼蜉蝣,或者可叫蠱蜉蝣。是人工飼養變異的一個蜉蝣品種,每一代的蜉蝣都採用新鮮的人血飼養,數十代過後,與生俱來的嗜血特性便隨着基因的傳承延續深深地刻在這些鬼蜉蝣的骨子裏,一代代的生命朝生夕隕,唯有這一特性得以保留。
旭日初升之時,蜉蝣的幼蟲破蛹而出,兩到三個鐘頭的時間之內,幼蟲就會長出兩對翅膀,經第一餐的飽食過後,方能展翅飛起,日落之前完成交配產卵,隨後結束一天短暫的生命旅程,回歸塵土。
而它們的食物就是新鮮的血液,特別是具有朝氣的人血。它們留下的蟲卵經過一周的孵化又會長出幼蟲,周而復始地循環着一輩輩的生命。
為了捕食,補充足夠用於交配的能量,日落之前,這些鬼蜉蝣的凶性是極大的,特別是在雨林里,行動不便的情況下,遇到鬼蜉蝣的人無疑是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