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東門前葡萄樹
終點
本以為今年終於不會在異鄉獨自過年了,沒想到還是躲不開孤獨與我的緣分。
海邊的房子很大,上上下下一共三層,我有些討厭如此空曠的房間,於是用喬夕衛給我的卡新買了套家具,把二樓三樓收拾了出來,在城市裏貼出了出租海濱別墅的信息。
我開始學着做飯,買了好幾本厚厚的菜譜,每天曬太陽,看書,做飯,看每天在海平線上落下的夕陽。
但是,心裏的空虛是無法用這些來填滿的。
我也問自己,為什麼不耍賴呢,等到林周的姐姐做完骨髓移植手術,我就跑到余東信面前把這些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然後仰起頭對着林周說,「我贏了」。
可我又想起她肚中那個未成形的孩子,還有餘東信媽媽那永遠也改變不了的鄙薄的語氣與那敵視的目光,余東信說的一直就沒有錯,我就是……懦弱。
我害怕我的孩子不被它的長輩們喜歡,我害怕我的孩子也怯怯地不敢看它奶奶那樣的目光,我害怕看到林周和她的孩子被拋棄,儘管我也站在了同一處境。
我安慰自己,這不算被拋棄吧,我起碼有尊嚴地……離開了。
家裏的電視與電腦我從沒有開過,我應該好好享受與寶寶的二人世界,不該再理會那些難堪。就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晚上,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裏面是蹩腳的中文斷斷續續地說着「租賃」,我隱約記起前一陣子貼出的出租信息,連忙用英語與對方對話,我嚇了一大跳,實在沒想到會有外國人來租房子。
她的英語也有些蹩腳,帶着某個我熟悉的地方的口音,我試探地用法語問候她,那頭驚喜地高呼,於是終於無阻礙的交流起來。
我一遍一遍地強調不讓男的入住,最後她用護照擔保,說可以把兩個人的護照都放在我這裏抵押,只是想住一陣子,體驗一下亞洲的冬天的海。
大抵還是那個法國小鎮的鄉音吧,我猶豫了許久還是答應了,第二天兩個人來的時候,帶了許多好吃的還有生活用品,在我記憶里的法國男人,大多是有着鬍子帶着一股我不甚喜歡的成熟魅力,但面前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二三歲的男……青年,旁邊那個更像是被這個男人拐來的未成年小女生,我不得不把他們堵在門外,抱歉地要求他們出示身份證明。
男子很隨和,滿嘴「ok」「ok」,還叨叨着「入鄉隨俗」,把兩人的身份證掏了出來,我不禁咂舌,這個女人和我居然是一樣的歲數,都是二十六歲,男人已經二十九了,我不禁感嘆他們保養得當,連忙請他們進屋。
女人的名字是sara,中文名字叫葉法拉,男人的名字是adam,自己給自己起的中文名字叫上官亞當,我聽了後笑得不能自己,倒在沙發上直不起腰,sara忽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小腹,睜着一雙大眼睛blingbling的問我,>
她好厲害,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小腹不過才微凸,一點點型而已,我摸着肚皮,挺了挺腰,>
她環視了一周,似乎在尋找什麼人,我反應過來後向她解釋,攤了攤手,一副「你懂得」的模樣,她翻了個白眼,對我笑笑,對着我的肚子「hello」,好生可愛。
他們住到了二樓,晚上我在屋子裏面按照食譜上寫的和餃子面時,兩個人才從樓上噔噔噔噔地跑下來,給我打下手,倒也學得有模有樣。
我終於打開了電視,春晚的主持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拜年,迎着這個氛圍包餃子,實在沒有以往那麼寒冷了,兩個有緣的異國人,陪着我和寶寶,終於有一絲溫暖蔓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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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京北把找來的資料摔到余東信的面前,面容鐵青,隱隱透着一股狠戾,「喬夕衛真是夠手段啊,把你們余氏的小股份都收到自己的董事名下,他也不怕那幫老東西造反起來。」
余東信隨手翻了翻,把資料都塞進了碎紙機,「無所謂,權當我送我老婆娘家了。」
徐京北嗤笑,冷冷地說,「你老婆?你知道你老婆現在在哪?你大舅子肯告訴你你老婆在哪麼?」他雙手插兜,一腳踢翻了碎紙機,「余東信你能不能理智一點?為了一個女人把你家底都敗光?」
他抬眼斜斜睨了
第41章 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