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思,為什麼什麼高大上的事情和你一起執行起來都會顯得那麼low——龍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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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淵已經回了自己的臥房開始換夜行衣。
衣服整整齊齊地放在床上,他行雲流水般乾淨利落得換完了衣裳,手指卻緩緩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唇,不知道為什麼即便是冷靜下來,雖然已經走出來了這麼遠,可是感覺剛剛莫相思娜酥麻的感覺還在唇上。
龍淵緊緊皺起了眉頭,試圖擺脫這種奇怪的感覺,可是越想忘記,那種感覺就越發的鮮明。
等龍淵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回來,莫相思也已經冷靜下來,她冷冷地看着龍淵,依舊堵着氣,卻因為實在想不出什麼報復的辦法,所以……好吧她暫時妥協了!不過記住,是暫時!
莫相思這輩子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這麼沒用!
龍淵看了她一眼,又瞥了一眼門口被打折了的柱子,挑眉望了一眼宇瞻潛伏的方向,宇瞻汗顏將自己埋在陰影里不敢出聲,龍淵這才復又恢復了他往日的高冷:「今夜,還有以後四天晚上,我們要去景鎮最大的五家瓷行查賬。」
「什麼?」莫相思不明所以。
龍淵道:「璧月茶莊裏的賬簿都是暗衛從各家帳房裏偷出來,然後抄下來再還回去的,而且這件事情我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準備了。但是那不過是景鎮的一些小瓷行,景鎮最大的五家瓷行,賬簿多如雲海,紛繁複雜,而我手下的人,懂商的都不會武功,會武功的大多不懂賬簿里的奧秘,如果一味只是簡單抄襲,往往會出錯漏,也不能盡得精髓。況且偷出來再抄下來然後還回去也太浪費時間。現在時間緊迫,我只能親自去。」
「那我……」
「只是為了節省些時間。」
莫相思齜牙,龍淵不理,徑自出了門。聲音微寒:「跟上。」
莫相思和龍淵沒有騎馬,兩個人的輕功都是卓絕,莫相思絕對不會在這方面上拖龍淵的後腿。不過從杭州到景鎮的路途的確很遠,憑他們的輕功來往也要一個時辰,莫相思白天沒有休息好。剛剛又白白浪費了那許多力氣,明顯有些後繼不足,龍淵也看得出來,不得不減慢了速度配合她,可是卻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只是下意識地這樣做了,卻沒有嫌棄她的麻煩。
兩人在戌時左右到了景鎮,那五家瓷行雖說還沒有進江南商會,可是在規模上也已經不小,漸漸地有了家族企業該有的規模。瓷行內部,晚上也同樣有人上夜,而帳房重地,自然也都是上了鎖的。
不過龍淵身旁雞鳴狗盜之士輩出,鎖這玩意兒嘛,看看方家三老太爺的屋子就知道了,龍淵一定是有鑰匙的。
莫相思和龍淵的輕功都極高,首先就近進入王家瓷行,龍淵和莫相思的木工,只覺如入無人之地。畢竟也只是一個新興起不久的小小氏族罷了,莫相思和龍淵輕易地便躲過了家裏值夜的小廝,龍淵顯然是讓人查過各家的地形的,一來便精準無誤地往王家的帳房去了。
帳房外有人值夜。但是帳房門上是上了鎖的,莫相思和龍淵的腳步很輕,不敢輕易打擾。
莫相思瞥了一眼值夜的那人道:「你如果帶點迷香就最好不過了。」
龍淵低聲回她:「迷香太顯眼,會被發現的。況且你的武功,還不至於差到這樣就會被發現吧。」
莫相思齜牙。
夜風中,龍淵卻已經緩緩地打開帳房的門。莫相思站在他身後也是提心弔膽的,雖然憑他們的武功,這沒什麼危險,可是這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總是讓人緊張。
莫相思小聲問道:「這裏沒人值夜嗎?」
龍淵也小聲地回她:「裏面沒有,但是,還是不能秉燭,一會兒動作輕一點,不要驚擾了外面的人。」
莫相思輕輕地「哦」了一聲,便輕手輕腳地跟着龍淵進了房門。
可是看着裏面黑洞洞的一切:「你玩我呢?不能點蠟燭,這怎麼看?」
龍淵已經開始去找賬本,邊找邊道:「月亮。」
「什麼?」莫相思無語,忽然又想起來什麼似的,「那你為什麼不讓你的手下取回去我們在王府看?」
龍淵道:「來回太遠了。這路程他們如果騎馬,取來要兩個時辰,送回要兩個時辰,天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