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見仇聽了劍漲得通紅,偏偏又無力反駁,只得大叫一聲:你放屁!
這時莫見仇後面一人閃身而出,笑道:「久聞周鏢頭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沒想到周鏢頭不僅手上功夫厲害,嘴上的功夫也是不弱。」此人打扮十分另類,一身與蘇易相差無幾的書生裝扮。只不過臉上卻戴着鬼面具,看起來頗為猙獰。
「過獎過獎,閣下想必就是最近江湖上大家相傳的鬼面書生了,聽聞閣下雖是亦正亦邪,卻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怎麼和西北三邪這種人同流合污?」
「周鏢頭好眼力,正是在下。不過我做事隨心,不在乎與誰一起。」那鬼面書生一開手中摺扇,笑道:「倒是周鏢頭近幾年不怎麼出鏢,這次親自出馬,想必這鏢也是非同尋常。」
「呵呵,不錯,我身後鏢車裏裝着十萬黃金,是運往川蜀賑災之用。不過你們是否有命拿卻是一說。」
周天南言罷,對面人群立馬一陣騷動,十萬黃金的誘惑顯而易見。就連蘇易也是一驚,沒想到這趟鏢竟是如此貴重之物。只是聽得鬼面書生將摺扇一合,笑道:「都說周鏢頭是精明人,這會兒何必裝傻。十萬黃金雖然誘惑不小,但我也犯不着費力去劫鏢。
周鏢頭,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為了不知真假的東西捨去身家性命。不知你身後的人知道真相後是否願為你捨生取義?不如交出東西,我立馬放你走人。」說着,拿着摺扇指着周天南厲聲道。
周天南心下一驚,不知道眼前這鬼面書生哪兒聽來的消息。又聽到背後眾多鏢師竊竊私語有所動,不禁暗道這鬼面書生蠱惑人心的功力十分了得,不及多想當即大聲吼道:「周某不才,卻也知信義廉恥。今日敵眾我寡,但我也誓死護鏢。跟隨我的兄弟們如果覺得不值當,就立刻離開,周某絕無二話,但願與我一起護鏢的,周某敬你是條漢子。是去是留自己決定!」
周天南一番講演,立馬激起眾多鏢師們的鬥志,當下齊聲大吼道:「鏢在人在,鏢失人亡。」
鬼面書生見狀,鼓掌道:「好一個鏢在人在,鏢失人亡。周鏢頭,就算今日你戰死,也是我敬重之人。你可敢與我一戰?」
周天南應聲道:「求之不得!」言罷拔劍飛身向前刺去,那鬼面書生見狀,手持摺扇立馬迎上,叫道:「來的正好!」轉眼二人纏鬥起來。
只見周天南手持長劍長約三尺二,寬約三並指。在周天南手中揮舞,劍鋒破空聲連綿不斷。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鬼面書生的兵器正是手中摺扇,相比之下,兵器上卻先是弱了。只不過那鬼面書生身手的確了得,儘管兵器上有壓制。可面對周天南凌厲的攻勢,鬼面書生持着摺扇應對的遊刃有餘。更是憑藉着一套詭異的步法,在巧妙的躲避中附帶着凌厲的攻擊。一時間,二人斗得是難分難捨。
二人互相拆了四十多招,招招都是致命的招式。周天南越斗越是心驚,他身兼黑白兩道,雖然只是鏢頭,江湖上地位也不低。一手凌風劍使得圓滑純熟,更是憑藉雄厚的內力每每對敵一般人十多招便招架不住,隱約已經是當今中原武林第一人。
而這鬼面書生不過近幾個月崛起的人物,年齡似乎不大,武功奇高,自南方聲名鵲起後一路北上,共有七戰,七戰七勝,有人私下裏拿他和周天南作比較,只是兩人不曾比試,也不知高低。
鬼面書生自出道來沒有敵手,心驕氣傲,早希望能和周天南這樣前輩高手分個高低,如今真對敵起來也是心驚,心道周天南並非浪得虛名,只不過他卻不急,周天南畢竟年近半百,久戰不下,頭上已經開始出汗,相比之下,自己倒是一直風輕雲淡。
只聽鬼面書生笑道:「周鏢頭功夫果然了得,看來當年大漠雙俠的名頭並非虛名。只不過英雄終究遲暮,周鏢頭功夫雖未落下,可這體力卻是不行。若是斗下去,在下終究會勝在耐力上。」
此話一出,兩邊人也是各懷心思。蘇易雖然不懂武功,可是也看得出適才過招周天南盡佔上風,本以為還有希望的他看到此刻周天南滿頭是汗又擔憂起來。其實不光是蘇易,龍威鏢局這邊就連雜役也看出眼下局勢,不免都露出擔憂之色。而劫匪那邊卻是恰恰相反,聽得鬼面書生之言,個個面露喜色,似乎勝券在握。
卻說周天南聽得鬼面書生之言,也是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