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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就是七天,而周冰倩臉的上傷勢日漸嚴重。剛開始不過兩寸粗的傷痕如今已經有食指寬了,照這樣的速度發現下去,用不了多久她整塊臉就都會爛掉!
「綠真婆婆怎麼還沒來?不是已經去請了嗎?」周冰倩每照一次鏡子就咆哮一回,摔一回,摔壞的鏡子都數不清了!
也因為摔東西這個惡習,她被蕭白然從養心殿趕回了翊坤宮。
「主子,北冥山距離雲宮何止千里,您再等等,應該快了。」流月安慰道。
「再等下去我的臉就全爛了!」周冰倩怒吼,胸脯劇烈的起伏着,杏眼因為恨而佈滿了血絲,十分可怖,「殺不了紫珊,也動不了風滿樓,我就只能看着自己一日日垮下去!」
她已經動用了所有緋衣門的勢力,卻找不出風滿樓的主人,還殺不了紫珊——不知道紫珊吹了什麼枕頭風,蕭白然忽然加派了人手保護流裳居和聽雪堂,讓她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
「不會的,只要綠真婆婆來,她一定有辦法治的。」流月上前按着周冰倩的手,定定的看着她,「主子,你說是嗎?」
周冰倩愣了愣,眼中的血色慢慢褪去,她緩緩的坐回美人榻上:「是啊,只要條件夠,沒有綠真婆婆辦不了的事!當年我捨棄生育之能,換來今日榮華就是例子!」頓了一頓,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只是這一次她會要什麼?本宮還有什麼能給她?」
「還有你的靈魂!」
暗啞得像刀刃刮在木頭上一般刺耳的聲音傳來,流月條件反射的顫了一下,眼底有恐懼一閃而過。周冰倩卻歡喜的站起來,提着裙角朝門口跑去:「綠真婆婆,您終於來了,求您救倩兒!」
內殿門口,一個年近古稀的老婆子拄着一根鮮紅色的拐杖,腰間束着紅腰帶,衣服卻是暗沉到不能再暗沉的黑色,黑色相間活脫脫的棺材色。她的腰佝僂着,佈滿皺紋的老臉上泛着詭異的笑容,她伸出枯枝般的手摸了摸周冰倩臉上的疤:「銀龍鞭終於現世了啊……」
「婆婆,倩兒的臉就要毀了,您一定要救倩兒啊!」周冰倩含着淚請求。
「乖孩子,婆婆來就是來救你的。」綠真婆婆笑了起來,「你先告訴婆婆,是誰傷的你?」
「是風滿樓的頭目,一個戴着牡丹花面具的女人。」周冰倩恨恨咬牙,「婆婆,這傷還能治嗎?」
「當然。在婆婆手裏就沒有不能治的傷。呵呵……」綠真婆婆低低了笑了起來,「除了臉上的傷,你還別有所求吧?」
周冰倩點點頭:「是,倩兒想要一枚控心盅。」
「控心盅很珍貴,不過再珍貴也比不上你的臉。只是這兩個條件加起來,你要用什麼來作交換呢?」綠真婆婆問。
周冰倩垂下眼,思量了一會兒,她問:「婆婆想要什麼?」
「你的靈魂。」綠真婆婆道。
周冰倩眼中閃過驚駭:「婆婆……」
「放心,婆婆要的是你死後的靈魂,要等你壽終正寢,而非現在。」綠真婆婆道。
既然人都死了,靈魂也就不重要了!周冰倩咬咬牙道:「好。」
「乖孩子。呵呵……」綠真婆婆滿意的笑了,枯瘦的手不斷摩擦着周冰倩臉上的傷痕,那傷痕在她的撫摸下慢慢消失,最後不見。
「謝謝婆婆!」周冰倩摸着自己光滑如初的臉蛋,高興極了。
「我們都是老交情了,除了治好你的臉,給你控心盅,婆婆格外贈送你一個願望吧!」
「婆婆的意思是……」
「你可以再生一個孩子。」綠真婆婆說。
周冰倩受寵若驚,旋即叩頭不止:「多謝婆婆!多謝婆婆!」
「呵呵……」綠真婆婆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玉瓶,半透明的瓶子裏一條黑色的蛆在蠕動,「這是你要的控心盅,拿去吧!」
交代完綠真婆婆便拄着拐杖走了,紅拐杖敲擊地面,發出「叩叩」的聲音,卻在她出了殿門以後就沒了聲響。
流月去門口看了看,外面夜色深濃,哪裏還有綠真婆婆的蹤影。她揉揉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關上殿門回身把周冰倩扶起來,語氣里掩不住的歡喜:「主子,綠真婆婆已經走了。」
周冰倩慢慢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