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綺羅沉吟了一下,正要點頭起身隨丈夫離去,就聽劉忠正色道:「侯爺和東家稍安勿躁,請聽小老兒一言。如果是在此之前,你們能大義滅親,我當真是感激不盡。然而這個時候,我們卻不能輕舉妄動了。」
「為何?」蕭江北皺眉:這樣的蛇蠍女人,不趕緊交給官府宰了,難道還要留着等過冬嗎?
顧綺羅到底不似他這般關心則亂,聞言心中一動,正色道:「可是因為她身後的那座靠山?」
「沒錯。」劉忠鄭重點頭。
「她的靠山到底是誰?」蕭江北也終於想起這個問題,連忙問道。
「小老兒這些天一直在忙着追查此事,卻沒有證據,反而打草驚蛇。只怕顏如玉那邊,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甚至也已猜出我就是當年的呂楊。」劉忠面色嚴肅,說起這個,老頭兒也是一肚子憋悶。
「竟會埋得這樣深?你確定她真的是有靠山?」就連顧綺羅也不得不懷疑了,她不敢相信有人做事竟會這樣滴水不漏。
「我確定。她背後如果沒有一個大勢力,當年我就不可能告不下她,最後自己倒落得個斬監候的下場。」雖然沒有得到任何線索證據,但劉忠非常篤定這一點。
顧綺羅想起當日程統和鍾春風等人的分析,程統好像也說過要麼就是顏如玉是清白的,要麼就是她身後有個大勢力做靠山。如今聽了劉忠的經歷,她已經不懷疑對方是在誣陷方瓊華,如此說來,那就真的只有後一種可能了。
一念及此,她的聲音里也添了幾分沉重,輕聲道:「追查到現在,一點兒線索也沒有嗎?」
「沒有線索,但小老兒倒是有了幾分推測。」劉忠的語氣更加鄭重,深吸了一口氣,方才一字一字道:「很有可能是裕親王。」
「裕親王?不可能吧?」
這個答案實在是太出乎夫妻兩個的預料。卻聽劉忠嘆氣道:「說實話,如果可能,小老兒也而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個結果。只是上次百味館兩旁的賭場和戲台,已經證實了是和裕親王府有關係的。可裕親王沒事兒會特意打壓咱們的生意嗎?他一個親王,難道吃飽了沒事兒干?所以我當時就有一個感覺,要是裕親王出手對付東家,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可若說是有人故意借着裕親王的勢力整治東家,那倒還說得通。但蕭顧山莊認認真真做生意。並沒有結下過什麼勢力大的仇家,又有誰能有這樣大的面子,請裕親王府暗地裏出手呢?直到我得到信息,將蕭顧山莊那些可疑人員清除出去,發現他們和綠珠紫蕊有很大牽連後,我才忽發奇想,做出這樣一個推測。」
他說到這裏,便喝了口茶水,只聽蕭江北沉聲道:「她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和裕親王府搭上線兒?就算搭上線。這兩個都是陰險角色,要彼此信任又得經過多少磨合?可她進京後,並沒有這樣機會,不然太子那邊肯定會發覺的。」
劉忠道:「這的確是一個無解的難題,但侯爺不妨想一想,若是在此之前他們就搭上線了呢?若是在我們老爺身死之後,我要告她謀殺親夫的時候,那個讓她逃脫罪行,卻把我投入監牢的背後大勢力就是裕親王呢?那他們之間來往了這幾年,只怕早已經是一個堅定的同盟了。就算那狠毒女人不想受制於人。可她有把柄在裕親王手裏,也只能對其言聽計從,而蕭顧山莊風生水起,燕回樓被百味館壓制的出不了頭。裕親王府就算要給手下的狗撐撐腰,清掃一下障礙,這也是應有之義。」
由此可見劉忠對那顏如玉的確是恨之入骨,竟當着顧綺羅蕭江北的面兒就把這女人說成是裕親王手下一條走狗。
「這也不對啊,那麼早的時間,劉三川還是在蜀地。他們怎麼可能搭得上線?就算是那個女人厚顏無恥攀交情,裕親王也完全沒必要折節下交這樣一個不入流的女人,更何況他還遠在京城。」
蕭江北仍有疑問,而這個問題劉忠也曾經想過無數次,因沉吟了一下,便沉聲道:「因為沒有證據,所以其它的小老兒不清楚。但這個問題我也曾經想過無數遍,若說唯一能讓裕親王折節和顏如玉搭上線的,那倒只有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錢。」
劉忠很肯定地道。說完又看向蕭江北,誠懇道:「我不知侯爺對裕親王爺是否了解?不過從近期內我收到的一些信息
第二百五十一章:背後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