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可別說本王沒給你機會,再問你最後一次,說還是不說。」沈文明的眼睛早已充了血,若湊前,可看得他眼裏那爆出的血絲,一條條的縱橫交錯,他硬生生的別過頭去,說了句「沒什麼好說的。」
上官寒已然已經將刀靠向了孩子,火把將牢房照的透亮,亦將刀具的光反射入孩子的眼中,孩子似感受到了即將的恐懼,哭的更撕心裂肺。
「王爺,我並沒有任何的妻室,您這般濫殺無辜,怎不怕有報應。」
「報應,哈哈,殺光了就沒有現世報了,來世報,來世再說。」他冷笑。
聲音撕心裂肺,聽的沈文明及其夫人痛到難以附加。
有人再次在上官寒的耳邊耳語幾句,上官寒笑了笑道「本王怎麼給忘了」。
「大人,今日,便讓本王來替你滴血驗親!」說罷,已經命人拉直了孩子那胖嘟嘟的小手,下面已經放好了碗。
「求求你們不要啊,他不過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求你們放過他吧!」吳蘭哭喊着道,氣急攻心,竟吐出血來。
沈文明的臉頓時退了血色,眼睛卻直直的看着孩子,眼中有比死更絕望的色彩。
手起刀落,那一節指節便落入了碗中,伴隨的是孩子的啼哭聲,一聲一聲,扎在沈文明的心口,疼,生生的疼,骨肉相連,他只覺得此刻在割着自己的血。
他的手不覺的發抖,連吞咽口水都變的很困難。
孩子不知是自控力差,還是應害怕,竟然被嚇出尿來,尿了上官寒一臉,哭聲響徹監牢。
上官寒在旁邊男子的身上擦了擦沾了血的刀子,上官寒抱着正啼哭的孩子,一步步的走向了沈文明,眼神及其的冷,道「大人,此番作何感想,難道你真的要看着你的孩子,夫人死在你的面前嗎?」
沈文明嘴唇發白,話語都在微微的顫抖,道「你不過是為了逼我交出東西,為何要傷及無辜之人。」
「無辜之人?」上官寒說罷,刀已經划過了他的面容,刀鋒上帶了些許的血跡,沈文明感覺到臉上似被什麼尖銳的物體划過,似乎有汗似的東西在順着面容滑下,滴過下巴,血滴滴入那碗中,望着啼哭到嗓子嘶啞的孩子,望着那碗中半截小指,他的眼中已經蓄滿了淚。
就在他的面前,那兩攤血跡融合了,上官寒大笑,道「大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求求,,求求你,孩子,已經啞了,求求你們讓我餵些奶,我求求您了。」吳蘭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手仍舊被上官寒的手下束縛着,乞求道。
上官寒看着懷中哭鬧的孩子,加上尿了他一身,早已經失去了耐心,抓着孩子的衣服,示意手下給了吳蘭。
吳蘭接過了孩子,心疼的道「我的孩子。」手撫上那肉嘟嘟的小手,上面突兀消失的一塊,看的她心痛不已。
她的眼神,掠過了沈文明,隱去了悲傷,笑容慢慢的自悲傷之中綻開,開的悲壯,輕聲,顫抖的道「相公。。」
「夫人。。。。。。」他的聲音亦是顫抖的。
兩人眼中蓄滿了淚,有淚自沈文明紅透的眼眶中滾落,看着像是血淚。
「是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她緩緩的站直了身子,撩開了衣服,將孩子埋入了衣服下,手也放在胸前,啼哭的孩子在娘親的懷裏,終於止住了哭聲,吳蘭只感覺自己的胸前被孩子的淚浸濕,那淚竟是灼熱的,每一滴都滴在她的胸口,浸入她的心裏,痛心入骨。
她伸了一隻手,緩緩的放在了胸前,不動聲色的捂住了孩子的口鼻,死死的,眼睛卻一直在看着沈文明,有淚順着她眼角滑下,她的笑卻一直未曾落下。
「王爺,讓我去跟我相公說兩句話,可以嗎?」她轉頭看向了上官寒,眼神平靜,似沒有什麼害怕的了。
「好,這最好不過了。」上官寒,終於看到吳蘭服軟了,看着她走向了沈文明,懷中的孩子在安靜的吸着奶,看着沈文明痛心的表情,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幾步,她走了很長時間,他看着她,一步一步,走的沉重。
靠近了他的肩膀,看着被綁在柱子上的沈文明,輕聲道「兩年了,我終於見到你了,文明,你瘦了。」她的淚落於他的肩膀上,生生的烙印出痕跡來。
37 斷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