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桌前坐下,玄元命人布了菜,兩人相對而坐,不時有下人推了門而入,帶入院前的冷風。
食盒打開,一道道精美的小菜放置在兩人面前的桌子,雖說剛剛吃了些,此時看着滿桌的菜餚,高嵐還是又頓時餓了,吞咽了下口水。
玄元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而是轉移了話題道「這藕斷絲連很是開胃,你要不要嘗一下。」
這藕斷絲連放在幾淨的瓷盞中,高嵐細細看去,那切好的藕片中間是攪碎的山楂,上面堆着少許的粉絲,用山楂的紅色湯汁來增色,清脆的藕片與山楂搭配在一起,成一道極好的開胃小吃,還未動筷子,高嵐就覺得味道肯定差不了,口中開始不自覺的分泌唾液。
布菜似乎也有講究,最膩的菜放置在中間,似乎是層層推進,高嵐動了筷子,夾了一片藕斷絲連來吃,果然清脆爽口,很是好吃,嘴角是吃到美食甜蜜的笑意。
玄元面具下的嘴角也是輕輕的一勾,取了茶碟,準備動筷,畢竟也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高嵐此時抬眼看玄元,他的面具緊貼在臉上,她很好奇,他要怎麼吃。
玄元將下人們都屏退,等到腳步散去,關門的時候,她才看的門外的雪還未停。
「為什麼不摘了面具?這樣吃東西多不方便。」高嵐看着他晶亮的眸問。
玄元在高嵐的話間,將手放在面具上,高嵐一瞬間還有些興奮,就要看到那張面具下的臉了,可是誰知道,他不過是將面具下部的一小部分取下,剛好露出嘴角,他極輕的將小半截面具放在桌上。
他的唇極薄,弧度很好,色洌如水。
他輕笑,嘴角的弧度勾起些許,聲音卻平靜如初,道「味道如何?」
「嗯,很美味。」她眉眼微彎,帶着淡淡的笑意。
見她喜歡這道點心,玄元便輕輕的將盤子往她那邊推了推,淡然的道「菜尚且需要搭配,才能成為如此美味,更何況人生呢。」
高嵐聽的他話有所指,便停下了筷子,抬眼看他。
他的目光淡然,聲音也協同,「若飯菜不可口,你是否還會選擇吃下?」
高嵐看着桌上的飯菜,垂下眼帘,靜默了一會道「有時候,或許你沒得選擇,這飯擺在你面前,你非吃不可。」
玄元淡笑,夾起一塊烹製可口的酥脆炸雞塊。
屋內燈明幾淨,桌案旁的燭火跳動,玄元此刻夾了菜,吃相很文雅,高嵐坐在他的對面,看着他的臉,仿佛想要窺見那面具下的容顏,想起些許事情,心中又湧出些許的不適來,幾次蠕動唇角,想要張口說什麼,終是堵在了喉間。
「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高嵐在數次抬頭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玄元似眼神不經意的落在她的身上,嘴角輕啟,道「問吧。」
高嵐靜靜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依然那麼神秘,依然讓她感覺到些許難以言喻的威嚴,儘管只可見些許容顏,依然可以想見面具下容顏的俊朗,那稜角,似乎有些熟悉,高嵐不禁皺了皺眉。
玄元拿起桌案上的面具,又一次將自己完全隱沒在那面具中,而後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到窗邊。
高嵐動了動眸,坐在桌邊想着,想起雪姨說的舅舅的事情,想起莫家失火的事情,而後看向了此刻背對她的男人,那似曾熟悉的背影。
她吞了吞口水,輕皺了皺眉問「莫家失火之事是不是和我舅舅有關?」
「嗯。」
「我舅舅的事情,皆說是叛亂,是不是事實並不是那樣?」
他轉過身去,看着她容顏,緩緩眨動着眼眸,看的那如夜空中的啟明星,淡然而明亮,映照在他的眼底。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他反問。
「如若真是叛亂,依律舅舅該被處決才是,舅舅只是被打入牢獄,為何打入牢獄,而不是直接判決,既然事情若是屬實,本不該這樣的。」
「沈文明是大將軍,對國有功,皇上才那般處置。」
「雪姨曾經說過,舅舅與太子親近,太子出事,舅舅便被打入了牢獄,連太子都被監禁,皇上會因為此對舅舅仁慈嗎?也不是株連了我娘親嗎?既然皇上都下旨株連,為何獨留舅舅在世,你也是因舅舅之事才救我家人的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