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郝仁只能搖搖頭站起身,隨後他看到一小隊士兵正站在距離自己十幾米開外的地方,數把小口徑的單兵武器指着這邊。
這一隊士兵只有七個人,身上都穿着統一的灰黑色戰鬥服,各自的裝備卻五花八門,但相同之處是他們全都武裝到了牙齒。而站在隊伍前面看似領隊的士兵則讓人很是意外:那是個目測只有十六七歲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是面相太稚嫩還是真的是個童子軍。她舉着一挺輕型步槍瞄準郝仁,一頭引人矚目的灰色頭髮被綁成單馬尾甩在腦後,而其臉上的表情則是一片木然除了作為士兵必須具備的謹慎態度之外,根本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緒。
郝仁驚訝於在這個地方竟然連這么小的孩子都要參戰,但想了想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也就不那麼意外了。他把手張開示意自己沒有威脅:「終於見着活人了哈……別這麼緊張我只是路過的。」
「你在那幹嘛呢?」數據終端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本機感應到你在附近了,為啥不過來幫忙?」
「你聽不到周圍的動靜麼?」郝仁一邊觀察着眼前的一小隊士兵一邊在腦海中問道。
「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本機目前的感應很遲鈍,」數據終端的聲音很沮喪,「恐怕這次傳送進來的時候出了問題,本機只有一部分意識被轉移到夢位面了。現在本機正嘗試重啟幾個服務程序。」
郝仁哦了一聲,同時看到眼前的「童子軍」女孩用槍口對着這邊指了幾下,她身邊的幾個士兵從左右兩個方向朝這邊靠攏過來。那女孩板着臉問道:「報上你的身份。是傭兵還是拾荒者,自然人還是二代進化者?」
郝仁哪知道這些。不過為了多了解了解這個星球的情況,他還是想試着跟眼前這些人交流交流:「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我就是從這兒路過的。早知道這邊打仗就不來了。」
「難道你還能找到不打仗的地方不成,」一名戴着全覆蓋式頭盔的士兵笑了一聲,聲音中帶着沉悶的迴響,他用步槍上掛載的什麼設備對郝仁掃描了一下,扭頭對那名灰發女孩報告,「諾蘭,好像是個平民。」
「平民?」被稱作諾蘭的灰發女孩臉上終於有了表情,她皺着眉親自過來檢查,郝仁看到對方的手套上有個黑色的小裝置發出微光。她用這個裝置在兩米開外對着這邊照了照:看來那是一種更高級的掃描器,「沒有戰鬥神經反應……連最基礎的嵌入晶片都沒有?」諾蘭驚訝地看着郝仁,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步槍:「極端保守派的自然人?」
郝仁一邊飛快推測着對方提到的各種名詞是什麼意思,一邊想辦法降低對方戒心:「那你說是自然人就自然人吧,不過我覺得我不算極端分子……」
不管到哪個世界,極端派都是不受歡迎的,起碼這一點可以確定。
「不管是不是極端分子,」諾蘭盯着郝仁的眼睛,「平民都不該出現在這。不過傭兵不管這麼多。知道你不是當兵的就行了這地方不太平,趕緊離開吧,既然你能進來,應該也知道該怎麼出去。」
諾蘭說着。帶上人就準備離開,郝仁一看這情況趕緊叫住他們:「誒等會!我能跟你們一塊走不?」
一名士兵微微抬起槍口,狐疑地看着郝仁。
他們每個人都有着近乎神經質一般的警惕性。這場戰爭究竟已經持續多久了?
郝仁繼續張開雙手示意沒有敵意,一邊編造着可以合理接觸這些傭兵(根據諾蘭的話判斷。這些人是傭兵)的藉口:「跟我一塊來的人都死光了,我一個人可出不去這鬼地方。」
「我們幹活是要收錢的。」諾蘭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一個標誌,「童叟無欺的『灰狐狸』部隊,只要價格合適,我們跟任何人打交道。你既然敢在裂谷市活動,應該知道我們傭兵這行的規矩。」
郝仁心中一松,感覺自己判斷不錯:傭兵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接觸的群體只要你出價合適。
這都是跟貝琪打交道的過程中學來的。
而且當時貝琪還專門在這方面提過建議:如果來到一個陌生世界,只要你的言行舉止別顯得太可疑,那麼找一幫傭兵做切入點無疑是很聰明的。只要價格公道而且不遇上足夠讓他們反水的危險或誘.惑,傭兵就是最好使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