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君火冒三丈,冷冷道:「少跟我裝模作樣!府里的事怕是王姨娘的人早告知你了!雖然白芷死了,但白芷死前說的話我這壽安堂的人都聽到了的。你隨便點個丫鬟婆子,一問便知。」
涼國公隨手指了白英詢問,白英把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地敘述一遍。
涼國公露出又驚又怒的神色,狠拍桌案道:「白芷這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竟敢害老太君!真是死有餘辜,這麼讓她吊死了倒是便宜她了,應該讓她五馬分屍方解我心頭之恨!」
姜明月暗暗翻個白眼,等着涼國公下面的話。
果然,涼國公話峰一轉,又以一副疑神疑鬼的樣子道:「不過,老太君啊,白芷一家是前頭沈氏的陪房,白芷又在月丫頭身邊伺候,怎麼會被王姨娘收買呢?再說,這些丫鬟婆子都是壽安堂的人,她們向來跟月丫頭交好,月丫頭跟王姨娘又不對付,這……」
「你直接說你不相信,白芷死了,死無對證就對了!滾,我就當這幾十年來養了條白眼狼,哪天我死了,我求你別來靈堂上噁心我!」姜老太君怒髮衝冠,這幾句話幾乎是咆哮出來的。
涼國公灰頭土臉,瞪了眼姜明月這才出去。
涼國公雖然圓了白芷的事,但心中也是氣王姨娘對姜老太君下毒的,當天偷偷摸摸到刑堂看過,見王姨娘除了跪着,也沒受旁的苦,吃喝差些並不是大問題,便略微放心地去凌煙閣睡下。可第二日,聽說王姨娘在刑堂暈倒,他便急了,姜老太君不見他,刑堂不給進,他心頭火起,帶兵持械闖入刑堂,把王姨娘給撈了出去。
姜老太君接到丫鬟的稟告後,險些沒背過氣去。
涼國公留了個心眼,詢問診脈的大夫,大夫說,姜老太君嘛事沒有,中毒?開玩笑!便是連前些日子久治不愈的風寒,也在一夜之間奇蹟般地病癒了。
王姨娘恰好在簾帳里聽見他和大夫的對話,雖驚疑不定,卻頓生底氣,等涼國公轉回來握着她的雙手說了一籮筐的情話,她方緩緩睜開雙眼,梨花帶雨道:「國公爺,妾是冤枉的,她們說妾下毒害老太君,明知國公爺對老太君孺慕情深,妾尊敬老太君還來不及,哪裏敢下毒啊!」
涼國公大為憐惜,趕忙擦去她的淚水,情深款款道:「莫哭,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太醫都說了,老太君根本沒中毒……咳!」
王姨娘趕忙為涼國公解圍道:「老太君怕也是蒙在鼓裏,國公爺素來知道,大姑娘看妾不順眼,從小見妾便是冷嘲熱諷,串通她那丫鬟白芷聯合導演一齣戲碼也是有的。只是此事非同小可,那白芷向來有兩分伶俐,怕是擔心東窗事發才會投繯自盡。」
王姨娘把過錯都推到姜明月身上,與姜老太君無關,涼國公覺得順耳很多,便愈發認定這都是姜明月的惡作劇,他捲起王姨娘的褲管,只見膝蓋上一片青紫,在白皙似雪的肌膚上十分刺眼,不由得心疼道:「可疼?」
王姨娘淚盈於睫,楚楚可憐地咬着唇瓣,聲音帶着壓抑的嫵媚:「有國公爺心疼妾,妾不疼。」
這樣的王姨娘惹人憐愛極了,涼國公使勁揉了揉淤腫的地方,王姨娘小聲悶哼,低低啜泣,跟她在敦倫之時發出的聲音簡直一模一樣,而她痛苦的樣子讓人瞧着有種想揉碎這份可憐的衝動。
涼國公口乾舌燥,從青紫的膝蓋上一路上撫,一把將王姨娘推倒深陷在紅被裏……
雲雨之後,涼國公神清氣爽,王姨娘這麼柔順,最明白他的心思,是不可能害姜老太君的。他心中這樣對自己說,思及姜明月,越發覺得姜明月可惡了。
王姨娘十幾年來不遺餘力地在涼國公面前詆毀姜明月,好容易讓涼國公對姜明月連一點父女之情都沒有了,而在以後的日子裏,她會讓姜明月一點點嘗到被親生父親厭棄,甚至拋棄的滋味。
王姨娘輕勾唇角,隨即斂起笑,從身後抱住涼國公雄壯的腰:「國公爺莫再為老太君的事心煩了,那白芷去了,但她老娘還在,何不叫她老娘來問問?」
涼國公向來對王姨娘言聽計從,便叫了白芷娘來問。
白芷娘跪在地上木然道:「大姑娘生辰時老太君風寒生病,久治不愈。大姑娘擔心國公爺遷怒於她,便指使奴婢的女兒白芷假裝給老太君下毒,嫁禍於王姨娘。那霍元琪是數日前來府上的,姑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