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琪少了小太監的扶持,膝蓋再次磕回地板,這次他沒有防備,疼得他差點眩暈,但這點疼痛哪裏及得上從皇帝口中聽到的話讓他震驚。
淫-亂宮闈,死罪!
霍元琪翻了個白眼,再經受不住打擊,暈死過去。
袁皇后卻不慌不忙地屈膝行禮,這才為自己辯解:「陛下明察,臣妾只是可憐這個後生,別無他心。」
「哼,皇后有沒有旁的心,朕怎麼知道?」皇帝厭惡地皺眉,而他最討厭的是袁皇后這副雷打不動的模樣兒。
袁皇后黯然垂眸,柔順的聲音從略顯冰冷的嘴裏吐出來:「那臣妾唯有一死以示清白了。」
皇帝掐上袁皇后的下巴,猛地抬起她的臉,卻只從她眼中看到平靜,他惱怒道:「袁氏,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想一死,讓天下人嘲笑朕逼死了皇后,對不對!哼,朕告訴你,若你真的死了,反正朕難以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索性殺了巢國公府上下,他們教養出你這樣不忠不義陷害君王的女兒,死得其所!所以,你最好安心守活寡罷!」
皇帝放完狠話,陡然鬆開袁皇后,悠悠然地從首位榻上取走寧貴妃的披風,離去經過霍元琪時,冷酷道:「將霍元琪重打二十大板,扔出宮門!」
袁皇后身子一軟,軟倒在大宮女凌霄懷中。
凌霄驚慌失措喊道:「娘娘,娘娘!」
袁皇后緩了口氣,聲音平穩道:「莫慌,莫慌,本宮無事。」
「陛下都這樣說了,娘娘怎麼……」凌霄哭了。
「噓——」袁皇后食指抵在唇上,溫柔的眼神帶着安撫的力量,「陛下這樣說,恰好說明陛下沒有取本宮性命的心,本宮性命無憂,你哭什麼呢?只是可憐那霍公子受了本宮的連累,唉,只盼着莫被打死了才好。」
凌霄淚如泉湧,一個人連死的權利都沒有,這有什麼好的?
……
白龍扶着姜明月離開皇宮後,急匆匆吩咐劉老頭兒回府。
離開皇宮有段距離後,姜明月才低聲問道:「白龍,那帕子是怎麼回事?」
「姑娘和二姑娘在陛下面前回話時,有個小宮女來添茶水,悄悄把帕子塞在奴婢袖中,奴婢只當是丟了撿回來了,豈料竟聽那姓霍的人渣誣陷姑娘,奴婢便等着時機去揭破他。」白龍一面輕聲解釋着,一面幫姜明月揉膝蓋。
姜明月在那冰涼的漢白玉地板上跪了很久,她退安時那副顫顫巍巍的模樣兒並不是全裝出來的,而是雙腿真的在打顫。
姜明月微微合眸養神,心底卻不平靜,一絲可稱之為喜悅的情緒在胸中激盪,看來,那衛世子孟長珺還是個面冷心熱、口是心非的人嘛!
轉而又想,孟長珺這人陰晴不定,而且對她設計姜寶珠的事頗為鄙夷,到後來甚至都懶得看她了。
她暗自喟嘆,世上的女子誰不想做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呢?誰願意讓敵人的血染髒自己的雙手和心呢?但是她想活着,想報仇,就必須狠下心腸。
睜開眼時,姜明月發現一向膽大的白龍雙手竟在發抖,她連忙問:「白龍,你怎麼了?」
「呃,沒事,奴婢只是後怕,那會兒姑娘差點就被二姑娘和姓霍的逼死了。」白龍冰冷的小臉繃得緊緊的。
姜明月安撫一笑:「都過去了,回去我讓白檀給你泡杯壓驚茶。」
白龍輕點頭,欲言又止。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罷,你我主僕,同榮同死,有什麼不敢說的?」姜明月主動問道。
白龍抿了下唇角:「姑娘,奴婢知道那詩冊的事……姑娘這樣做未必太冒險了,何苦為了二姑娘搭進自己呢?那可是在皇宮裏。」
難得白龍話變得多了,這說明她心裏開始全方面接受姜明月。
姜明月有些高興,也就不瞞白龍,解釋道:「在府里,有我父親護着,我就算能對付王姨娘母女倆,也有限,所以我只能尋求外面的助力,能壓住我父親的,唯有陛下。你可是認為我設計二姑娘不對?」
「不,二姑娘那次欲淹死姑娘,她死有餘辜,奴婢一點都不可憐她!」白龍趕忙反駁。
姜明月微微一笑,隨即嘆口氣,說道:「她是死有餘辜,但不會就這麼死了。莫忘了,還有我父親,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