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在哪裏當差?」涼國公蹙眉問道。
王姨娘氣得渾身哆嗦,說道:「沈氏那時候病入膏肓,那大丫鬟到了出嫁的年紀,拿了珍貴的珠寶首飾來求我幫她聘個好人家,我見她可憐便答應了,她稱是沈氏賞她的,我也沒多想。沈氏去世後沒兩月,她就聘給外面一個行腳商人,哪裏還尋得見她!誰知,竟是偷拿庫房的東西送我做人情!當年二太太管家沒查出丟了東西,偏偏大姑娘管着庫房就查出來了!國公爺,怕是那貼身丫鬟故意留着這個套兒給我鑽呢!」
王姨娘一面解釋,一面哭,絲毫不提,當初是她貪圖沈氏的首飾而接受沈氏貼身丫鬟的賄賂,更不提,她怕那丫鬟抖落出來,所以把她嫁得遠遠的。
「沈氏!沈氏真是陰魂不散,這個惡毒心腸的女人,活該她是個短命鬼!」涼國公氣得直罵沈氏。
王姨娘微微勾唇,隨即又氣惱,那些財物到底是回不來了,那可是她積攢了十幾年的寶貝啊!思及此,她心窩子像有把榔頭在狠狠地敲!
「國公爺,旁的不說,八寶玲瓏塔可怎麼辦啊?」王姨娘這些年沒少因姜明月而觸怒姜老太君,還真的擔心姜老太君不顧母子情分,一怒之下將她賣了。
「我們就死咬着不放,說沒見過就完了,你放心,芥末那裏有我呢。」涼國公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因王姨娘的臉實在慘不忍睹,故意沒去瞧她的臉。
王姨娘也怕涼國公從此厭了她,忙問芫荽藥可煎好了。
芫荽站在帘子外面答話,沒敢進廂房:「馬上就好,奴婢去催催。」聲音如常,但沒人發現她的臉慘白如紙。
芫荽走出凌煙閣,忽然就有種兔死狐悲之感——芥末伺候涼國公有五六年了,涼國公竟然眼不眨地把她推出去頂罪。她暗暗提醒自己,以後決不能幫王姨娘做壞事,就算做,也要做得天衣無縫,最好莫叫大姑娘抓住把柄。
芫荽端來藥碗,王姨娘一滴不剩地喝完,她當初能勾搭上涼國公是憑藉着絕色的容顏,之後用真愛綁緊他,因此她對自己的容顏最是在乎。
涼國公陪王姨娘吃過午膳,把芥末提到刑堂裝樣子審問,到晚膳時才回凌煙閣,又陪王姨娘吃過晚膳,單獨去瞧過姜寶珠,便歇在凌煙閣。
王姨娘吹熄燈,在黑暗裏摩挲涼國公的胸膛,一雙手柔若無骨,肌膚細膩潤滑,仿若入手即化的凝脂。
而此刻,那雙帶有魔力的手漸漸下滑。
涼國公渾身緊繃,早已情動,正想翻身壓住女子,驀地記起王姨娘的豬嘴,心中一涼,激動退去,他握住女子的手,低低細語:「靈兒,今兒不行,今兒你受傷了。」
「國公爺是嫌棄妾身麼?」王姨娘顫着聲音說道,那一絲細顫,如露珠兒綴在梨花上,將落未落,像是一根羽毛刷過涼國公的心。
涼國公頓覺衝動又來了,身子再次繃緊,低吼一聲:「我怎能讓靈兒受委屈!」就壓住了王姨娘。
王姨娘暗暗得意,翹起唇角,但是在緊要關頭時,她突然覺得肚子不舒服,心中大驚,連忙去推涼國公,急急道:「國公爺,國公爺,不要,放開妾身……」
涼國公沒理會,以為她使上了欲拒還迎的手段,揮汗如雨道:「乖乖,馬上就好了!」
王姨娘急哭了,怎麼也推不開他,就在涼國公縱橫馳騁的時候,突然,被窩裏傳來「噗」的一聲,聲音又悶又響。
涼國公有些愣怔,接着就聞到一股子惡臭。
王姨娘「哇」地大哭,提腳把涼國公踹下炕,嚎啕大哭,再不復梨花帶雨的美感:「我讓你走開,你偏不走!你混蛋!」
縱是當初以外室的身份重歸涼國公府時,王姨娘也沒覺得這麼丟人過。
四十歲的人了,在被窩裏拉粑粑,還是在與男人辦正事的過程中,王姨娘覺得她這輩子的臉丟干丟盡了。
涼國公渾身冷津津的,打個哆嗦,看向王姨娘的眼神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王姨娘發了通小脾氣,慌慌張張地下炕,還未走進淨房,「噗」的又一聲,她一個趔趄,撲倒在淨房門口。
涼國公咬了咬牙,實在無法忍受室內惡臭以及王姨娘的醜態,胡亂套上衣衫褻褲,扭身大踏步出去,到了書房,讓小廝打水,就用涼水澆在身上,連澆十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