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林夕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進了浴室,留下她一個人站在原地發愣。
想到此時外面的行叔,白影心裏就一陣的煩躁,坐立難安。聽着外面的雨絲一聲聲的敲打在窗戶上,心底更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裏一樣。
索性按照蕭林夕說的,在衣帽間換了睡衣,躺床上睡覺。
可是那雨滴敲打在窗戶上的聲音讓她翻來覆去都睡不着,直到蕭林夕洗了澡出來,她依然仰躺在床上,目光緊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燈。
蕭林夕帶着一身沐浴液的清爽,緩緩靠近,白影卻仿若未覺一般,眼神呆滯的沒有任何焦距。
床的另一邊輕輕陷下去,蕭林夕掀開她緊緊裹在身上的被子鑽了進去,伸手將她的身子圈進懷裏。
白影只覺得鼻息間被他的身上沐浴過後的味道充斥,腦中嗡的一聲只剩下空白。被子下的手臂繞過她的身子,圈在她的腰上,讓她的身子密切的抵上身後的胸膛。
「怎麼還不睡?等我嗎?」
蕭林夕湊近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噴拂在她的耳邊,引起她一身的顫慄,不過靠在他的胸膛上,頓覺心裏的煩躁不是那麼明顯了,這讓她不由的再次向身後靠了靠。
他早就覺察她的心情,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圈着她的手臂微微緊了緊,眉宇間卻透着誰也看不清的情緒。
兩人就這麼抱着,卻早已沒有了剛剛急切的心情,就連蕭林夕也只是這樣簡單的摟着她,輕柔淺吻着她的脖子。
「思思。過段時間辛成他們一家要回國住一段時間,到時候定個時間,叫上唐毅那個妻奴,一起吃個飯吧,這麼多年了,我們還沒同時在一張桌上坐過。」
蕭林夕撐着手臂側躺在她身後,另一隻手把玩着她那烏黑的秀髮,女孩子都喜歡把頭髮整的顏色不一,也喜歡弄個風情十足的捲髮。
但是她卻沒有,從他見到的時候開始就是黑長直,像個剛畢業的學生一樣清純,卻做着一點也不清純的事情。
竟然在用了藥之後闖進他的房間,那夜他雖然喝高了,卻也清楚的記得她在取悅他時的嬌媚神態。
也許就是因此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讓他才會後來在病房裏一眼就認出了她。
白影聽着他的話皺了皺眉,怎麼突然間提起辛成,他們已經在美國定居了,大概是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吧,畢竟是他身邊的人。
「好啊,但願到時候婷婷還沒生,可以隨處攜帶。」
她並沒有多想,只是隨口應和了一句。想到方婷婷對她的態度,心裏不由的有些無奈,她似乎真的很不會處理朋友之間的關係。
蕭林夕繼續把玩着她的頭髮,似乎很有興致的樣子。白影卻是心裏一陣思緒萬千,提起辛成,她不免想到還在病床上的楊奶奶。
自從她知道楊奶奶的情況之後,也會抽空去醫院看她,去了也有很多次了,有時候會碰上護工聊一會兒,她從護工嘴裏得知蕭林夕也會偶爾過去看看,只是她卻沒有碰到過。
辛成說過,這些年她沒有盡到的責任,他都幫她做了,同樣是親人,他幫她做了身為孫女應該做的,而她卻在他爺爺臨終前都不願意去見一面。
這樣的她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
而儘管這樣,除了昨天他勸說自己的時候,他就再也沒有任何責怪,就連干擾她心思的話都沒有說一句。
想到這裏,白影不由的心底有些愧疚,他總是這麼毫無理由的給予她最大的支持,寵着她的所有決定,哪怕這些並不是他想要的。
「林夕,如果你爺爺就這麼抱憾而終,你會不會怪我?」
白影在他懷裏轉了個身,面對着他,手臂順勢摟着他的脖子,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她一直都知道蕭林夕和他爺爺關係並不算好,也知道他一直以蕭家為恥,甚至聽辛成說當年他為了反對自己和韓欣的婚姻,不惜撅了蕭家的祖墳。
這要多大的決心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她一點也不懷疑蕭林夕對她的愛,只是她對自己,對他們的未來還是抱着懷疑的態度。
蕭林夕明白她的心思,不由的伸手撫了撫她的腦袋,指腹輕輕的在她唇角不斷摩擦着,臉上的神情是一貫的寵溺。
「傻丫頭,在我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