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謝西西去上朝了。
暗沉幽深的長廊里,一隊宮人隊列緩緩而行,謝西西站在其中,身着九龍呈祥紫紅朝服,頭戴金燦燦王冠,腳踏三寸高馬靴,整個形象顯得很是高大。只可惜那是從遠了看,如果近點看,就會發現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睡意朦朧。
上朝真丫的辛苦啊,天還沒亮就得起來,洗漱啊梳頭啊穿衣啊,頭上那個王冠是好看是好看,但是很重,起碼有兩三斤,從來連帽子都不喜歡帶的謝西西感覺有點難受,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跟遊戲公司提個意見,把她頭上這個重量數據給改一改。
她身邊隨伺的是新進小太監小金寶。是她自己點名要秦良玉在新近裏面選個稍微機靈點的,一般來說新進的都沒有什麼關係背景,比較容易培養成心腹。
小金寶才十六七歲,人瘦得跟豆芽似得,但確實挺機靈的:「王上,您多張張手指,可能就不那麼困了。」
謝西西張合了幾下手指,感覺稍微好了點。
這裏的王宮並沒有她想像中那麼大,所以也沒走她想像中那麼遠,就到了上朝的地方——外庭英明殿。
大殿很寬敞,她的寶座也沒有她想像中那樣如很多電視劇中那麼高大上,只是比下面大臣們的地方高了那麼一點而已,和下面群臣的距離也並不是那麼遙不可及。
不過下面是一片空蕩蕩,大臣們都在殿外候着呢,只有幾名內官站在她身後內庭之中。
隨着侍官一聲喊:「升朝——」兩排群臣魚貫而入,齊刷刷的寬袖長袍,齊刷刷的躬身,雙手舉於頭前:行禮:「參見王上——」
謝西西一直等着他們的三呼萬歲,但是……沒有。
沒有就算了,但……他們都保持着那個行禮的姿勢不動是幹嘛呢?難道說這裏就是這樣上朝的嗎?
但是她等了好一會,一直等到他們其中有些人因為保持那個姿勢保持得身子都有點發抖了,也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謝西西在後來才知道,這個遊戲背景的對朝儀的設定是:大臣上朝時不行跪拜禮,只行躬身作揖禮,然後,她這個當王上的必須要還一個淺淺的躬身,再然後侍官喊了「禮畢」之後,大臣們才能收回行禮姿勢,開始議事。
於是在謝西西的不知情下,整個朝堂之上一片詭異的沉默,謝西西等大臣們開聲,大臣們更是苦苦等着她還禮,後面的侍官們只有干着急。
謝西西當然沒想到還有還禮這一層,如果大家是跪拜的,她可能還知道喊一聲平身,問題是現在他們沒有跪拜,而是站着行禮的,她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如此尷尬的場面僵持了很一陣子,終於那個隨身小隨從小金寶看出了謝西西茫然的表情,上來輕聲喊了聲:「王上。」然後示範了個還禮的動作。
也幸好小金寶是聽葉兒提醒過,要他要多注意王上,有什麼地方忘記了要提醒。當然她沒有說謝西西腦子有點毛病忘記了很多事情,只說最近王上想的事兒多,所以時常會出神發呆忘記事兒。
要不是葉兒這麼說過,誰敢上前來提醒謝西西啊?萬一搞不好就是個犯上的罪啊,王上修理不了大臣們,還修理不了他們這些小人物嗎?
在小金寶的提醒之下,謝西西有些疑惑的站起身來,照着他做的還了個禮,雖然動作十分不標準有些不像樣子,但後面的侍官簡直如獲大赦,立即提高聲音:「禮——畢——」
大臣們這才得以從那行禮姿勢中解脫,話說那個禮節行一下是沒事,但一直那麼堅持着真的很難受,很多人的手臂和腰背都抖得不行了。
不知道是不是不滿她這樣為難大家,站在首位的秦正秦相國板着面孔的目光瞪得謝西西有些發毛。幸好他也沒瞪多久。
大臣行完禮站好之後,謝西西也坐下了,然後她又發現個事兒,由於她這個王座的位置並沒有那麼高,大家站着都比她高啊,難道說,她一個王還要仰着頭和他們說話嗎?
但是下一刻她就明白了,原來群臣們起身之後,一個個又坐到兩邊一排案幾後面去了。這樣就比她矮了很多了,不需要仰視了。
不過坐着上朝這個事兒她也沒聽說過,第一是對歷史不熟悉,各朝各代的朝儀她不清楚,似乎在很早的時期也有是坐着上朝的。第二這裏是遊戲
第十七章 朝儀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