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話說相思是一種病1
「皇上,微臣的心結很早前就解了。」
劉煊宸苦笑,「晉軒,有時候人不能太大度,該自私的地方要自私。你以為替別人着想,其實那也是一種傷害。」
虞晉軒仰起頭,無語。
馬車緩緩駛出虞相府,劉煊宸背倚着車身,雲映綠坐在他對面。
兩人之間,呼吸可聞。
「雲太醫,和朕說實話,那張臉真的沒辦法治嗎?」劉煊宸低聲厲問。
「劉皇上,」雲映綠搞不清楚劉煊宸問這話的真正用意,她停頓了下,「你現在頭不暈吧?」
「你以為朕在說糊話?」劉煊宸在黑暗裏哼了一聲。
馬車此時,剛好走到大街的一個拐角處,不知是誰在路正中放了塊大石,車輪撞上大石,車顛簸了下,差點翻倒,雲映綠沒坐穩,一下跌到車廂底,劉煊宸一把抄起她,侍衛在前面向劉煊宸告了下罪,車又緩緩地往皇宮駛去。
劉煊宸直接就沒鬆手,防止雲映綠再滑倒,把她安置在身邊的位置上。
「劉皇上,虞將軍那張臉,目前的醫療水平是沒辦法治的,再先進個幾百年或是一千年,想治成什麼樣就什麼樣,就連眼球也能給他栽個新的進去。」不知道魏朝是公元几几年,離二十一世紀具體的差距是多少,估計不會超過一千吧。在二十一世紀,依韓國與泰國的整容技術,虞晉軒那張臉想整成什麼型都行。
「你這不等於沒說嗎。」劉煊宸瞪了她一眼,雖說她看不見。
「我有回答呀,而且講的是事實。不過,劉皇上,你不要依着你的權力強人所難。不管是什麼治療,都必須尊重病人的意願。你覺着那張臉慘不忍睹,可是人家能接受呀!」雲映綠喝了一晚上的茶,耳朵可沒閒着,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你懂什麼,雲太醫,」劉煊宸無奈地嘆了口氣,手臂環住她的肩,頭擱在她的頸間,「那張臉不醫好,晉軒的心結就解不開,心結解不開,我們三人將永遠受着煎熬。」
今晚,不知怎的,壓在心底的一些東西蠢蠢欲動,他渴望能向一個人傾訴,訴說這登基的五年,他心裏的一些酸楚和說不出口的痛苦。
「你們三人?」雲映綠長睫撲閃了幾人,「都誰和誰?」
劉煊宸咬了咬下唇,掃過車簾外坐着的侍衛,「一會到寢殿,咱們再說。」現在,先讓他靠着這個纖細的肩休憩一下吧!
這幅肩如此的單薄,如此的纖弱,一依着,他會覺得放鬆可信賴,就知道這幅肩任何時候、任何情況都不會抽走。
雲映綠很習慣被別人依賴。
手術前,別人的情緒波動都很大,不管是多大年紀的女子,那個時候膽怯、無助就象個孩子,她通常會坐到她們床頭,和她們聊天,讓她們放鬆,她們不由自主地會緊緊握着她的手,她微笑,溫柔地微笑,語氣親和。
劉煊宸個頭很大,身體的重量也不輕,她有點吃不消,但她沒有動,手一返,以小小的手掌反包住劉煊宸的大手,不緊不松地握着他的。
馬車進了皇宮,已近凌晨。
羅公公在寢殿門外把脖子都仰酸了,看到二人,急忙迎上前。劉煊宸沒有讓雲映綠回房間,而是拉着她進了自己的臥房,羅公公也不訝異,送進兩杯參茶,帶上門,退了出去。
劉煊宸的臥房其實就象個辦公室和體息室,桌案上永遠有處理不完的公務,床前的柜子還放着一疊奏摺。
一杯參茶見底,劉煊宸一直灰暗的神色稍微好轉了些。「雲太醫,你上次為皇后檢查,發現什麼嗎?」真奇怪,這些隱秘的心事,對着小太醫說起,一點也不容易。
雲映綠愣了下,「皇后的身體很好,發育也好,沒什麼異常。」
劉煊宸輕笑,「雲太醫真不是個多嘴的人,你會不會對什麼事感到好奇?」
「有啊,那本《神農百草經》,你藏在哪裏呢?」
「哈哈,」劉煊宸大笑搖頭,「那個朕以後會滿足你這個心愿的。雲太醫,皇后的閨名叫曼菱,和晉軒是義兄妹,皇后心裏一直深愛着的一個人,就是晉軒。而晉軒因為那張臉,一直覺得自已配不上曼菱。他的臉一天不治好,就不會接受曼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