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盧顯城說的投資一個燕麥加工廠的事情,定點就是在祁縣,當時引進這個項目的時候,是縣長和書記兩人,時間上就是在老盧把寇廣聞弄進牯山看守所的那次。
現在這個燕麥加工廠那邊出了一點兒問題。
燕麥加工廠這個東西,要是老盧能把它賺的錢看上眼,那就是搞笑了。這個東西贏利是贏利的,畢竟成本要比國外生產的燕麥料要低,而且也沒有太多的運輸費用,但是贏利的能力對於老盧來說就不怎麼樣了,農業加工嘛。況且就算是贏利了,這些錢盧顯城也沒有想着直接裝回到自己的口袋裏,而是把企業賺的錢一部分放到職工基金,另一部分放到了牯山這邊的教育保障基金里去了。
農業加工項目,投資大資金回收也慢,像是這個燕麥加工廠,光是機械的總投資就在二千五百萬人民幣,這還是一期的預算,因為使用的加工機械幾乎都是從國外進口而來的,所以世費也就不太降的下來,至於場地什麼的都是小頭,也就不說了。
一個中流小縣城的地也叫不起什麼價來,再說了現在處於招商引資的熱門,大家都求着老闆落地呢,地這個東西只要不是一線二線城市,下面的市縣還是好拿的。
現在這個項目是什麼問題呢,廣房已經項目完成了一大半,機器都到了三分之一了,而且都安裝完畢,負責這個項目的管理人員和盧顯城提了個事情,那就是自己在這邊的工作遇到了刁難。
這個事情盧顯城自然是知道的,上輩子開過小公司,自然是知道什麼工商啦,稅務中一些人是什麼德性,沒事幹打打秋風這個事情不會少干,上輩子老盧可沒有少遇到,過個節什麼的,還得有些孝敬,當然了上輩子老盧巴結也巴結不到所長一級去,也就是個小頭目之類的。這輩子老盧可沒有想到這個事情,況且這個事情還是祁縣的焦書記和陶縣長親自和自己談的。
盧顯城皺着眉頭靠在椅子上,對着電話那頭的經理說道:「你去找陶縣長和焦書記談了這個事情沒有?」。
那頭的經理說道:「談了,不過這些人似乎還是三天兩頭的過來,不是說查這就是查那,而且一查就是兩三天,我們都要停下來配合,於是這兩三天我們管理層幾乎就沒有時間工作,只得陪着他們這麼幹耗着,中午的時候我個請客他們也拒絕了……」。
經理是個老外,在燕麥生產企業有超過十年的工作經驗,盧顯城之所以讓他來管理經營這個企業,就是看中的他的經驗,還有希望他別像國內的經理人一樣『滑不溜手』的。聽了這位問題,
老盧首先想到的就是這老外有點兒太正,對於中國的商業行為,和人情事故太不了解。說的白一點兒對於國內一些商業的潛規則摸不着頭腦。
所謂的不吃你請,那是因為這幫子孫子想着更大的好處,並不是因為這些人一心本着公正,這些人之所以敢來,那是因為這麼幹已經在當地成了一種約定成俗的『規矩』了,就相當於在我這邊落戶的企業,我都要刮點兒油水下來。
當然了這個油水可能不是很多,這也是一門學問,不能一開始的時候企業沒落地就刮,這樣把企業給嚇跑了,那還刮的什麼,就算是落地了也不能往死了刮,刮的錢要在肉痛和惋惜之間,要是肉痛呢,人家說不準就真的牙一咬心一橫甩手不幹了,惋惜呢就是想想看也能接受,老闆最多以個花錢買平安就過去了。
以上輩子的經驗,像是燕麥場這樣規模的企業老盧估計也就是一年七八萬,十萬不到的樣子,狠一點兒也就十萬出點兒頭。燕麥加工廠這邊要是全力開工,效益好的話一年下來怎麼說也得是一兩個億的營業額,每年出個十來萬買個清靜,最為主要的是聰明會搞事的企業主還能拉上了關係,說不準『省下來的錢』也就在這一進一出之間抹平了。
「問他們想要什麼,還有能為我們企業做什麼」盧顯城有點兒撓頭。
總不能自己在電話里教一個老外經理怎麼做人吧,老實說盧顯城也不好意思說出口啊,這東西怎麼說也算是家醜了,對着一個老外揚那算是怎麼回事兒啊。
老盧這次沒有炸刺是覺得自己這邊剛炸過,再炸刺兒有點兒不太合適,再說了老話說的好:閻王好說,小鬼難纏,哪裏沒這樣的小鬼呢?最為主要的投資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