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衿被緊急召回,他還以為朝中出了什麼大事,問信使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急得他日夜兼程的往回趕,連口熱水都喝不着。
看到如此狼狽憔悴范子衿,齊修遠心中略愧疚,忙把朝中的混亂對他說了,道:「如今朝中支持官制改革的不到四分之一,支持行政重新劃分的也不到三分之一,我是皇帝,立場不好太明顯,所以現在朝中只靠榮軒與小寶頂着呢,你回來也好替他們分擔一二。」
范子衿緊蹙着眉頭道:「皇上,您怎麼也這麼糊塗,竟然讓她跑到大殿上亂說,這革新最怕的就是急躁,就算要改管制那也該徐徐圖之才是。」
「我知道,」齊修遠忙點頭認錯,「此事是我失策。」
他本意是叫她上來把兩個孩子摘出去,誰知道她能把自己栽進去呢?
齊修遠眼巴巴的看着他,「所以你得幫幫大表哥我啊,我已經叫人拖住浩然了,但他那邊進展好像很順利,就是拖估計也拖不了多少時間,我們可得在他回來之前讓事情有個定論,不然他回來非翻天不可。」
要是讓他知道阿靈和小熊在大殿上被人欺負了,他肯定會趁機找回場子,朝中已經夠混亂了,齊修遠不想更亂。
齊修遠將希望寄托在范子衿身上,范子衿也滿身鬥志的投入到戰鬥中,但情況其實比他們想像的更複雜。
第二天,朝會上諸臣再次吵成了一團,這次連武將都牽扯進來了,文官武將差點打起來。
范子衿舌戰群儒,雖然暫時性壓倒對方,但只要對方心不服,在口舌上壓過對方也沒用。
反而讓他們更加團結起來反對官制改革。
百官中除了御史台的御史們贊成成立都察院,其他官員都有些牴觸,覺得皇上此舉太過不信任臣下。
而御史台的人就算贊成成立都察院並不代表他們就贊同所有的官制改革,比如取消民告官的限制和加重貪污受賄的刑罰他們也與其他官吏一樣持反對意見。
倒是刑部和吏部有不少官員贊同上述兩條,卻不太贊同成立都察院。
相比之下行政劃分就要順利得多,通過范子衿的據理力爭和榮軒的逐一走訪說服,現在朝中已有超過一半的人同意重新劃分行政區域。
兩天下來范子衿嗓子都喊啞了也沒能將人說服,卻差點激怒朝中百官把他給淹沒了。
范子衿氣呼呼的問齊修遠,「就一定要現在革新?再等幾年,我們徐徐圖之豈不更好?」
齊修遠搖頭,沉着臉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今既然已經把話說開那不如一鼓作氣的完成,不然以後更難革新。何況,大齊就要重新劃分行政區域,此時是官製革新最好的時候。」
齊修遠眯着眼睛道:「若不進行行政劃分也就算了,朕不介意再等幾年,可現在既然要重新劃定行政區域,官製革新怎麼也要進行下去,再試試看能不能說服他們,不能朕就直接下令革新,到時候就少不了流血了。」
范子衿面色也有些沉重。
歷來革新都免不了流血,本以為他們小心再小心就能免除,誰知道還是不能免除。
范子衿對說服百官已經不抱希望了,他有些喪氣的離開皇宮回家。
而此時,齊浩然已經帶着幾人從西城門飛奔而入了,他沒有去皇宮,而是直接帶着人回王府。
祝良看到齊浩然嚇了一大跳,忙迎上來,「王爺,您怎麼回來了?」
齊浩然邊往裏快步走,邊問道:「爺聽說王妃在京中被人欺負了?」
祝良臉上一囧,委婉的道:「王爺,這京城中誰敢欺負王妃啊。」王妃不去欺負別人就算好的了。
齊浩然冷哼一聲,把手上的馬鞭扔給他,冷笑道:「可爺在外面都聽說了,說是一群為老不尊的人先欺負了世子,然後又欺負了王妃,爺讓你留在府上照顧他們,你就是這麼照顧的?竟然還讓爺從別人那裏才知道王妃她被欺負的消息。」
祝良有苦說不出,只能喊冤道:「王爺,王妃她的確沒被欺負啊,不信您去園裏看看,娘娘正帶着四少爺和小郡主在湖心亭里釣魚呢。」
齊浩然瞪他,「說你是廢物還不信,王妃是那種在孩子面前哭的人嗎?」
阿靈心裏指不定怎麼傷心呢,偏他還不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