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都是這樣,胡思亂想的口子一開,就往往會收制不住。就像現在的陸仁,因為甄氏姐妹突然跑來萌村的事而亂想了一通,連帶着卻又想起了趙雲拜託自己照顧的趙雨,不由得暗自搖頭道:「還有這個趙雨。別的不說,上次要不是人家兄妹幫我,我早就落到了孫策的手上,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那可是說不清的事,那我幫着雲哥好好的照顧一下趙雨也是應該的,不能讓雲哥心有牽掛。」
一念至此,陸仁便開始細細的思索接下來應該要做的事。正思索間,忽然有人輕輕的在敲書房的門,幾聲輕響之後,甄宓的聲音便飄了進來:「先生,我可以進來嗎?」
陸仁趕緊收好那份「工作計劃」之後才向門外的甄宓回應道:「宓小姐?這麼晚了有什麼會事?請進來吧。」
書房的門被推開,甄宓端着一盤茶點步入房中,而陸仁在看清了甄宓現在的打扮時卻微微的楞了一下。說起來甄宓為了不引人注目,要麼就是不梳妝打扮,要麼就是女扮男裝,像這次從徐州過來就一直是女扮男裝,還故意把自己弄得頗有些灰頭土臉,直到今天與陸仁見面時都還是那個樣子。
可是現在的甄宓明顯的已經沐浴過,衣服也換上了一身應該本是糜貞的女裝,而且陸仁都看得出來甄宓還梳妝過。如此一來,甄宓便又回復到了以往那「美艷而不可方物」的狀態,看得陸仁眼睛都有些發直。
這是好在陸仁身邊的蔡琰與甄宓是同一級別的美女,陸仁的身邊又曾經有過貂嬋。再者婉兒與野丫頭小陸蘭又都有自己的獨特之處,使得現在的陸仁對絕色美女的反應不會那麼過火,故此很快就回復了正常,不然這會兒望見甄宓的美態時口水直流都有可能……
此外還有一個令陸仁能平靜以對的重要原因,就是陸仁因為婉兒身故的緣故,到現在儘管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到現在陸仁雖然還能和以往一樣在人前開些玩笑,但以前的那份好色之心卻實在提不起來什麼。
卻說甄宓在望見陸仁的反應之後似乎也微微的怔了一下便在陸仁的桌案對面跪坐下來。低着頭把盤中的茶點一樣一樣的擺放到案側。放好之後,甄宓低着頭正坐在陸仁的對面,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向陸仁輕聲道:「我有件事想問一問先生……」
陸仁此刻也不願緊盯着甄宓,便順手取過了一張白紙攤開壓好。另一手則取過了筆作勢欲書,藉此來避開與甄宓的面對面,口中則道:「你有什麼事想問的就問吧。」
甄宓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我們甄氏一族與先生雖然也算是時有往來,但憑心而論,卻並無甚深交之處。如果說當日在徐州。先生你是看在趙將軍的份上對我們姐妹有所收留,而今我們姐妹無處安身來投奔先生,先生又為什麼能毫不猶豫的予以收留?先生也別怪我有婦人之心,我現在只想斗膽的問上一句,先生心中……是不是別有所圖?」
陸仁聞言楞了一下,隨即搖頭笑了笑並放下了手中虛執着的毛筆,向甄宓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嘿嘿笑道:「別有所圖?好吧,你算是說對了,我的確是貪圖你的美貌且意圖染指,所以才肯收留於你。這樣的回答你滿意嗎?」
甄宓的身軀微微的顫了顫,雙手死死的捏住了衣角,似乎是在強行壓抑着什麼。不過只是片刻之後,甄宓好像就平靜了下來,一直低着的頭終於抬了起來,向陸仁平靜的一笑道:「先生到真是快人快語,如此輕薄無禮的話都能毫不猶豫的說出口來。不過……似先生這般,卻是實實在在的『寧為真小人,不作偽丈夫』,並無半分的虛偽造作。比起那些明面上道貌岸然。背地裏卻陰險毒辣的奸邪之徒,先生到要真誠得許多。
「小女子也總算明白,為何糜姐姐今年已經二十餘歲,卻始終沒有出閣成婚。就是這樣一心一意的守在先生身邊。因為先生雖然風流好色,卻能真真正正的以誠待人,而且對每個人都很好,使人不願相離。」
「……」
這番話令陸仁有些尷尬的聳了聳肩,回應道:「喂,宓小姐。你這話是在誇我嗎?不過我怎麼聽着你到像是在挖苦我、譏諷我來着?」
甄宓慌忙的搖了搖頭:「不不不,小女子說的是真心話。其實小女子知道此番來投,本身不但並不像糜姐姐那樣能幫到先生什麼,還會給先生增添不少的麻煩,兼之你我之間並無甚深交舊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