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陸仁在吳郡那裏僅僅是落了一下腳,住了一小段的時間再扔了幾枚煙霧彈之後,接下來就悄悄的來到了荊州,並且就在襄陽附近的這座臨江小村中「隱居」了下來。
當然了,所謂的「隱居」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陸仁真要是想隱的話,那還到江東與荊州來幹什麼?往夷州那裏一躲,恐怕二、三十年之內也沒啥人能找得到他。陸仁繞了個小圈再跑到荊州這裏來,當然是有着自己心裏的打算,因此在建安八年年初抵達荊州之後,陸仁就帶着蔡琰前去拜訪過水鏡先生司馬徽與龐德公等名家大儒,有意的放出自己人在荊州的消息。
這時的陸仁名聲已經很高,在荊州一帶的各個社會層面中知道他的人都不在少數。劉表知道陸仁在荊州,自然也派人來請他出仕過。不過這只是過過門面,現在的劉表並不是當初的劉表,對陸仁願不願意出仕為官覺得無所謂。
也幸虧現在的劉表是這樣的心態,不然要是像劉表當初逼迫韓嵩出仕那樣逼迫陸仁的話那也是件麻煩事。但話又說回來,陸仁要是沒吃准現在的劉表是這種心態的話,陸仁也不敢跑到荊州來。當然,陸仁在來的時候也是作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的。
總之,現在的劉表是出了名的「蓋善善而不能用,蓋惡惡而不能去」,為人又比較憂柔寡斷而且還多疑,對於陸仁的不願出仕也就沒當回事。而在陸仁提及想在荊州定居與經商的時候,劉表出於對自己名聲方面的考慮自然是一口應允。就這樣,陸仁明面上在荊州定居了下來並開設了自己的商號,暗中則讓張放以商號負責人的身份呆在襄陽城裏打探各方面的消息。現在時近端午,就是陸仁事先讓張放來回報收集到的消息的日子。
卻說張放這時回報道:「一如主公所料,劉荊州自原配故去之後,這數年來因為太過寵愛其續弦蔡氏蔡夫人之故,對次子劉琮亦愈發的偏愛。大公子劉琦雖是長子,又是個仁厚慈孝之人。但已為劉荊州所日漸疏遠。此外由於劉荊州終日醉心於把玩經卷,或是聚賓客於一堂清談不倦而疏於政事,荊襄之地的軍政實權其實早已盡入蔡氏一族之手。不過劉荊州畢竟是皇室宗親且早年間對荊州治理有方,故在荊襄之地人在而威存。所以蔡氏一族在明面上卻也不敢行之太過而觸怒到劉荊州……」
在張放一番詳盡的解說之後,陸仁微微的點了點頭,遙望見江邊那幾隻樓船上的船工已經搭好了舢板在向小村里運送貨物,就讓張放先去監督船工們的工作,同時吩咐張放約束好船工不可以騷擾小村百姓之後。陸仁便在樹陰下靜靜的思索了起來:
「史料上說劉表是『八九年間始欲衰』,也就是指劉表在掛了原配之後任由蔡氏坐大,其舊將親信又沒剩下幾個的情況下,荊州實權已漸漸旁落,現在看來情況的確是如此。只不過……史料上對劉表的評價一向很低,說劉表只是個心性多疑,又不懂軍事、不知道把握機會的坐談之客,最後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荊州也先後便宜了劉曹孫這三方勢力。史料上寫是這麼寫,但根據我這半年多時間來的實際觀察。卻感覺劉表並不是真的那麼沒用的人,或者應該說劉表會放棄可以進取天下的大好機會,這其中也有他自己的苦衷與無奈吧?」
隨手激活晶片找到相關的記載,陸仁又仔細分析了起來:「劉表最初到荊州的時候就是一個典型的光杆司令,完全是依賴着蔡、蒯兩氏宗族的支持才能逐步的掌控整個荊州。劉表後來是娶了蔡氏為妻,而在早年和孫堅交手的時候,蔡瑁貪功冒進打了敗仗本當斬首,劉表卻因為『新娶其妹』而沒有殺蔡瑁,這件事與其說是劉表賞罰不明,還不如說是劉表不敢得罪到蔡氏宗族。這麼看來劉表娶蔡氏根本就是典型的為了換取當地豪族支持的政治聯姻。說簡單點就是劉表也怕蔡氏宗族。之後劉表是漸漸的掌握了荊州實權,但蔡氏宗族的勢力也在進一步壯大……」
想到這裏陸仁隨意的笑了笑:「呵呵,劉表這就是典型的尾大不掉。劉表與蔡氏之間嘛,根本就是彼此互相牽制。但在許多事上彼此又有共同的利益。在這種情況下以劉表多疑的心性根本就不敢離開,亦或是讓自己的親信人馬離開荊州去打拼天下。別說劉表,換我只怕我也不敢!就算是曹操、劉備這樣的梟雄,多半也要考慮清楚之後才做決定。嗯……既然荊州這裏的權力圈是這種情況,那我在和蔡瑁打交道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