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忠,如今信使已被我擒得,人贓俱獲,還敢抵賴!」
「私通朱全忠?那書信是有的,不過是言李思安不服我勇,於洹水設下擂台,約我決鬥,如何成了同謀作反?我料必是你欲誣陷我來!你擅自在我境內耀兵,已是反了,我自當往大王面前申訴。」
「好個安敬思,說謊也不找個好由頭!那洹水位於魏博境內,朱全忠怎會在那裏設擂,況且我已打探明白,洹水邊根本就沒有什麼擂台。再者,即便李思安約你比武,又何須朱全忠親自作個書信,分明是你在狡辯,大王自不會信你這番鬼話!」
李存孝聞言,這才發覺出其中不對,驚的一腦漿糊,方覺自己已落入一個連環圈套。旁邊部將王賢說道:「這必定是康君立與朱全忠勾結,欲害邢帥。邢帥當親往太原申訴,方可釋疑。」
薛阿檀卻連忙伸手阻攔,道:「不可,康君立久有害邢帥之心,若隨他去太原,他必定要將邢帥五花大綁,那邢帥從是不從?不從是反,可若從了,恐怕在路上,就被他害了。以我看來,不若出城殺了康君立,順便奪了潞州,就真箇反了,以邢帥之勇,可是怕了太原麼?」
王賢大驚道:「阿檀武夫之言,萬不可取。邢帥因為大王,才有今日,不可作不忠不義,背父棄恩的傻事。」
李存孝見二位部將所言完全兩樣,不知如何抉擇,遂道:「你二人不要說了,容我回府深思熟慮。」
康君立見李存孝下了城樓,便牒書回報克用:「存孝不奉召,反心已明,某今作最後勸解,望其悔改。」
李存孝回到軍府,不知如何是好。鄧氏過來勸道:「尚書素日豪氣沖天,敢作敢為,今日卻如何優柔寡斷,縮手縮腳?」
李存孝搖頭嘆息一聲:「想某自追隨大王,屢立大功,可信任卻不及張污落、康君立那等小人,如今被他二人聯合朱全忠誣陷,卻不能申訴,故而苦惱……」
話未說完,忽聞堂外有人擊鼓鳴冤。李存孝正是煩惱,聞之怒道:「此乃邢洺節帥軍府,鳴冤何不去州府!」下人回稟說刺史前些日子回太原述職未歸,是以今日有人鳴冤,便只得來節帥府。
節度使是上馬管軍下馬管民,李存孝聽聞,方記起刺史不在,只得連忙換了官袍出堂審案。待得將擊鼓之人帶上,卻是老小二人。只聽那小兒奏來:「節帥在上,這位老漢是我義父,當初他無兒時,認了我作假子。如今治下田產物業、莊宅農具,成了富戶,也有了自己的親兒子,卻要將我趕出家門。我去州衙告狀,使君卻是不在,只好來軍府找節帥鳴冤。」
李存孝懂什麼問案,聽得這一說,當即大喝一聲:「怎會有父親趕兒子出門的事情?」轉頭問那老漢:「他說的可是實話?」老漢倒也乾脆:「說的是實話!只因某這個義兒才能出眾,於某家大有功勞,然某親兒年幼,某擔心他日某百年後會侵奪了某這家產。故而要將他趕出家門。」
李存孝聽了老漢的話,哪裏料得到這二人也是朱溫所派,他只覺氣得鬍鬚倒翹,向那假子喝道:「你既然有本事為義父治下田產,為何不自立家門,非要屈身再侍奉這老兒不成!這等齷齪事,本帥一句也不想多聽!滾!」當即怒將二人轟出堂外,徑自入內將薛阿檀、王賢召至,決然道:「我意已決,自立門戶!只是義父於我有大恩,雖被形勢所逼不得不反,卻也不可忘恩負義,今當奉表以邢、洺、磁三州自歸朝廷,你二人可願從我?」
薛阿檀道:「願隨節帥左右。」
王賢忙勸道:「萬萬不可,還請二郎君三思!」
李存孝見二人對己的稱呼也不同了,拔劍指向王賢道:「我乃朝廷命官,自當忠於朝廷,不從者,殺!」王賢見勢知已無力回天,只好屈就,口稱:「節帥既決,王賢領命。」
李存孝於是吩咐下去,準備一晚,明早好出城擒殺康君立,順取昭義。
王賢回到家中,思得:「李存孝勇而無某,說率邢洺磁三州自立,實則連洺州也未必肯聽他的,絕非隴西郡王敵手,我不可與他玉石俱焚。」當晚,單騎出城,城門衛自然不敢阻攔。王賢也知道康君立是要害李存孝,所以不跟他打招呼,自奔太原去了。
次日一早,李存孝殺出城外,康君立即喜又驚,喜的是牧羊兒果然反了!驚的是自己不是牧羊兒的敵手。於是,
第207章 邢洺之亂(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