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搶奪主角光環
寒玄山極陡,尤其謝樂選作接應的這座紫極峰。紫極峰壁立千仞,如遭斧削,崖壁陡滑,高直無缺。更駭人的是,淵底尖銳的骨刺累累成片,莫說掉一個人下去,掉一隻野兔都會被撞穿肚腹,當場斃命。
魔教埋骨地,東面紫極峰。這是寒玄山周遭歷來流傳的俗語。
鳳歸寒自小便養在寒玄山,他不是不清楚這紫極峰的兇險,可當他看見莫柒墜下去的身影時,卻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了下來。這已近乎一種下意識的追隨。只是,鳳歸寒並沒有察覺到。
莫柒意識已有些不清,他恍惚間覺得自己在不斷向下墜去,嗚嗚作響的狂風吹翻他的長髮衣袍,颳得他臉皮生疼泛冷。他的身體和現實兩邊拉鋸着,一個哄騙着他快快入睡,一個逼仄着,讓他全身都放鬆不下。如此僵持許久,他不由皺緊眉頭,表情不適起來。直到他被人擁入懷中,鼻尖感受到的不再是冷冽的風,而是溫暖熟悉的味道時,他的神思才終於掙脫了現實,徹底的昏沉起來。
墜崖殉情是話本里最愛出現的橋段,一道生死仿佛便能鑒出真心假意。可誰又知道,在這墜崖之時,那雙自命苦情的鴛鴦會不會後悔,甚至相怨彼此。
鳳歸寒並沒有時間想這些,當他幾番轉騰,伸手抓穩莫柒後,便開始極力減緩兩人下降的速度。那柄秋水劍被他刻入石壁,可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止不住下滑的趨勢。
兩人下墜的力量是極其駭人的。鳳歸寒執劍的手自握劍的地方開始割裂開來,臂膀上也開始流出蜿蜒的血滴,可即便如此辛苦,生的希望依舊渺小。他皺着眉頭,運氣增加內力的輸出,腦子裏也在不斷思索着求生方法。
那柄秋水劍在石壁上劃下一道長長的傷疤,原本鋥亮的劍刃已經磨損得不成樣子,僅憑着精鋼打制的劍身強撐着。鳳歸寒雙手都快脫力,他臉上的鬼面具在狂風的摧殘之下掉落深淵,一擊一撞之下四分五裂,預示着不祥的墜崖後果。
他倆已經快到崖底,雖然速度在長劍的緩衝下已經不如方才那般可怖,可若是落到底下的骨刺上,他二人依舊是非死即傷。鳳歸寒親了親莫柒的額發,右手已經開始脫力的彎曲,純憑他的意志在支持。
可鳳歸寒不想死,阿七在他懷裏,他倆初雪的婚禮尚未舉行,阿七還沒有真正成為他的人。鳳歸寒有許多不甘心,可即使如此,死亡的到來已經臨近。
這時,秋水劍發出一聲脆響,鳳歸寒扭頭看去,精鋼所制的劍身已經斷成兩半。
鳳歸寒已經力竭,如此危急關頭,他所能做的只有抱緊莫柒一起墜下去。
崖頂日頭正盛,崖底白骨森森。光影如何流轉,都照不亮那黃泉路。
寒玄山腳,一個遍種青柏的小院。
衛方澤站在樹下,左手扶着挺拔的柏樹。金黃色的陽光透過交錯合枝的樹葉,斑駁地投在他身上,細碎的光斑映得他整個人都虛幻起來。他抬頭望着紫極峰,神思飄到昨夜的夢境裏。
不知是「近鄉情怯」,還是日有所思,他昨夜在這曾是為衛七準備的院子裏,做了一宿關於衛七的夢。
夢裏儘是舊景,重複着他那些骯髒不堪的心思。
他曾在三月桃花天裏,目不轉睛地盯着衛七彎腰在井邊取水,也曾在皚皚白雪間,望着衛七離開時留下的腳印發呆,還有那個荒誕的月夜,他騙衛七坐到床邊入睡,自己瞧着衛七的睡顏,意淫着自瀆到□□。
那些不堪又齷齪的心思,最終化為衛七居高臨下服侍着他的身影。
就這樣一步步,他對阿七的心思從蒙昧時期的青澀暗戀,化為暴虐自鄙的卑劣破壞。他不能讓自己成為雙腿健全之人,所以只能讓阿七降到與自己一般的同等高度,甚至,故意將阿七送到魔教,讓他受盡折磨。
衛方澤從回憶中掙脫出來,空中撲稜稜飛來了一隻白鴿。鴿頭畫了一道風紋,正是謝平安專用來與他傳訊的信鴿。他走了過去,取下竹筒里的紙條。
紙條上只有兩行字--衛鳳墜崖生死未卜,聯盟亟待攻破魔教。
衛方澤拿着紙條看了許久,才徹底理解了第一行字的意思。
墜崖、生死未卜。
他的阿七。
衛方澤回到房間,揮退旁人,自
第69章 百曉不知寒14